莫忧啧啧称奇,又担心起归燕然伤口来,归燕然活动许久,气血疏通,反而大觉畅快,说道:“我虽有些胀痛,但举止如常,不多时便会好了,可真累你忧虑了。”
莫忧嗔道:“你伤势没好,便像大猴子般打打杀杀,我看你自己才是冥顽不灵,不服我管教呢。”
归燕然听她训斥,连声道:“怎么不服服气的很,我对莫忧你言听计从,任打任罚呢。”
莫忧此生从未与男子两情相悦,此刻只觉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握住归燕然的手,想与他在此多待一会儿。归燕然道:“一来如那山鬼返回,仍是棘手至极。二来这些波斯胡人如此可恶,龙虎山上那些道姑倍受折磨,生不如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些赶去相助。”
莫忧红唇微翘,说道:“我就说你不肯听人家的话,是了,你有大老婆、小老婆,我在你心中,只怕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了。”
归燕然吓得不轻,本来李若兰、韩霏、莫忧三人孰轻孰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这时莫忧近在眼前,而那两人却远在他方,佳人在怀,归燕然爱她更过于自身性命,如何敢稍有违逆忙道:“我我自然听你的话,你要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莫忧望着情郎面容,心生怜惜,说道:“好,那你听我号令,速速与我前去万尘峰,救助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
归燕然欢呼一声,将莫忧抱了起来,转了个圈,亲吻她的额头、鼻子、红唇,笑道:“莫忧,你真是我命中的仙子。”
莫忧满脸通红,心裏喜滋滋的,嘴裏啐道:“你是现今玄夜教的教主,我是千年前北海魔教的教主,我本就是你们老祖宗,将来我可要你好好拜我呢。”
两人调笑一番,当即出洞,归燕然拉着莫忧小手朝万尘峰而去,心中飘乎乎的,但陡然间却想到:“她对我情深意重,可我已有兰儿、霏霏,我若纳她为妾,非但对不起她们,也有辱她的名声。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忐忑不安,心神不宁,也不愿多想,而莫忧身份诡异、经历奇特,更将俗世礼法视若无物,此刻既对归燕然倾心,便不将他妻子、孩儿放在眼里,偶然稍有顾虑,但也颇为轻视,不屑为此烦心。
依照那西宫道姑所指,走过曲折蜿蜒的山路,翻过层层叠叠的山头,终于见数里之外有明楼高阁,气派不凡,不似道观,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园子。两人匆匆跑了一段路,拾阶而上,只见沿途躺满尸首,有道士、有和尚,道士袍子五花八门,和尚却全是少林寺的打扮。
归燕然奇道:“为何少林寺与全真教的和尚会死在这裏。”
莫忧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亏你还是玄夜教的教主,当真不动脑筋。依我看哪,定是少林寺的和尚来此趁火打劫,而这些杂七杂八宗的道士瞧不过眼,过来与和尚打了一架。以至于两败俱伤。”
话说一半,一旁一个和尚咳嗽几声,睁眼道:“并并非如此。”
归燕然忍痛勉力弯下腰,握住和尚手臂,注入内力,那和尚本来几乎断气,得此强援相佐,登时打起精神,说道:“咱们咱们少林寺得了消息,赶来相助途中遇上道士他们误以为咱们有有恶意,与咱们相斗又中了胡人的埋伏。”
归燕然道:“大师,您受伤太重,不可多言,还是静静修养吧。”
和尚哈哈一笑,说道:“贫僧自知难救,不如就此圆寂,得证我佛大道。施主中原武林遭此大劫,已是危难关头施主身负如此神功,务必务必将这些胡人逐走。”
归燕然见这和尚慨然无惧,大为感动,哽咽道:“大师,我去了,您您安息吧。”撤去手掌,那和尚微微一笑,已然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