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道:“强词夺理,我才不信你呢!”情急之下,运功鼓劲,一剑剑斩向那裹住她的气墙,她年纪虽小,但几年来连有奇遇,内力已臻极高明的境界,剑上威力颇为可观,饶是如此,依旧奈何不了阿修罗的气墙功夫。
阿修罗笑了一声,遥遥一拍,内力到处,已解开狄江穴道,狄江缓缓站起,见香儿咬牙挥剑,神情固执,不由得心中感伤,说道:“师妹,你走吧。我对不起你,我我已与那位姑娘成亲,说什么也不能走了。”
香儿惊骇无比,登时手足无力,心如乱麻,叱道:“你你胡说些什么你已与她这女子准是用了妖法魅术,诱惑于你,不,不,我说什么也要救你。”
狄江虽性子坚韧要强,但见香儿神情凄然,也忍耐不住,哽咽道:“不,那是我心甘情愿,我是真喜欢她,师妹,我虽然成了残废,但我我堂堂男子汉,难道还拿不准自己的主意么你硬要将我带走,那不是帮我,而是害我,侮辱我,令我蒙羞,我狄江再不济一万倍,我也不愿像石头一般,被人搬来挪去,身不由己。”
香儿凄然欲绝,竟滴滴落泪,心中茫然,无意中一剑刺出,那一剑软绵无力,剑势衰竭,但刺在魔音气壁之上,竟留下一道黑斑,旋即又消失不见,阿修罗神色惊讶,一挥手,那气墙如风逝去,香儿踉跄跌出,阿修罗拉住她手腕,微微一探,顿时身形僵直,仿佛成了泥塑。
香儿呜咽说道:“你不放开我。我刺你手腕啦。”作势欲斩,阿修罗蓦地仰天大笑,喊道:“夜啼,夜啼你你是夜啼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香儿见此人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好奇心起,悲戚稍减,问道:“夜啼我不是夜啼。”
阿修罗松开了手,喃喃说道:“九婴、尸魔、青狼、夜啼、金虎。铜马,灵花,加上蛆蝇与我,虽缺血妖、地牛、秋羊下落,想不到想不到如此顺利,可可越是如此,越不可急躁,须知贪多务得之理”背负双手,来来回回踱步一圈。突然站定,说道:“香儿,你要不要随我同行,前往那九世长老墓。”
香儿想起初遇他时。阿修罗曾提及九世长老墓中有治伤圣药,当可治狄江之伤,忙问道:“你们挑了全真教,便是为了找寻这九世长老墓么?”
阿修罗道:“不错。不错。”指着狄江说道:“这位小兄弟的伤,乃是因你而患,你乃是武林中侠名远播的小侠女。想必不会有恩不报了如要帮他,便随咱们走上一遭。”
香儿道:“是,是,狄江师兄,我留下来,与这位阿修罗长老一探墓穴,说什么也要找到那那圣水。”
狄江不愿她为自己涉险,竭力劝阻,但香儿心想:“我倒要瞧瞧这明教的迷魂功夫有多厉害,师兄虽被妖女缠住,但未必无救,我先设法治好他的伤,再将那妖女杀了,迷障一除,他定会回心转意。”坚决留下,狄江劝了半天,白费唇舌,只能任由她胡来。
阿修罗当即领二人回到道观之中,陪同狄江回到住处,狄江抢上一步,将莱宁抱起,放在床上,神情爱怜,当真如心头宝贝一般,香儿本对狄江暗怀深情,见他如此,大为吃醋,说道:“师兄,这胡女虽长得好看,但毕竟是异域夷狄,你速速清醒过来吧。”
狄江苦笑道:“师妹,你先入为主,以为我心神被迷,可我一直醒着,我其实快活得紧。”
香儿颇有侠义之风,不忍伤软弱女子,但仍不禁怒道:“我试试打不打的醒你”上前就要敲他天灵盖,阿修罗笑道:“小丫头,你消停些吧。”提住香儿衣领,内力一震,香儿登时遍体酸软,躺倒在地,好在地上铺着毛毯,倒也颇为舒适。阿修罗道:“她明早便能动弹,你将她带来,预备前往长老墓。”
狄江吃了一惊,忙道:“前辈,前辈,劳烦你将她妥善安置,放在我这儿,终究不妥”话音未落,阿修罗已然不见。
狄江见香儿朝他怒目而视,神情哀怨,却说不出话来,他苦思半天,将香儿扶到床上,轻手轻脚,令她与莱宁并排躺着,所幸莱宁也并未醒来。他战战兢兢,浑身都不对劲儿,万不敢与两人同眠,便在角落蜷缩起来,但也无法安睡,以防莱宁与香儿忽然能够动弹,难免又起风波。偶尔抬眼望去,只见香儿与莱宁两个少女俏脸相衬,有如初阳朝霞,更是加倍美艳,心中便一阵迷乱。
好不容易苦捱到天明,他拍拍自己脸颊,爬起身来,却见莱宁懒洋洋的转了个身,抱住身旁香儿,在她唇上、鼻上接连亲吻,香儿满脸通红,却啼笑皆非,又见狄江愣愣相望,狠狠瞪了他一眼,狄江忙上来搀扶,不料莱宁恰好醒来,瞧清身旁情形,吓得尖叫一声,缩到床内,香儿也是一慌,顿觉手脚灵活,穴道已解,翻身下床,她与莱宁躺了一晚,被她搂搂抱抱,早无敌意,反而笑道:“这位姑娘,莫要惊慌,我并无恶意。”
莱宁道:“我我记得昨晚你跑进来点我穴道为何狄江哥哥,这女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