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归燕然早已身死,李若兰孀居守寡,以为她定然寂寞难耐,此时又有几分醉意,借敬酒之时,目光不住扫过她玲珑身子,当真心如潮涌,有心招惹,柔声道:“李姐姐,我听说归教主之事,还请节哀。”
李若兰微觉古怪,只能答道:“多谢皇上关怀。”
赵盛又道:“你携带孩儿,随着大军四处奔波,只怕多有不便。不如将那孩儿送入宫中,由一众宫女照顾,可比在外受苦强遭罪的多了。你常常前来探望于他,咱们竭诚欢迎。”
李若兰笑道:“皇上,咱们武林中人,对此习以为常,何必劳烦诸位宫女姐妹何况我身边有人替我照顾孩儿。”
赵盛劝了几句,李若兰只是不允,赵盛大为失望,又道:“这征北大将军一职,本该由归教主担任,而李姐姐武功之高,也是当世罕见,不如由你接任如何。”
李若兰暗想:“苍鹰哥哥是征东大将军,我当了这征北大将军,两人正可相配。”深深一拜,点头道:“多谢皇上隆恩。”
赵盛藉着酒意,伸手扶她纤臂,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捏。李若兰登时大怒,可却发作不得,闪身退开,神色间满是怒意。
赵盛吐吐舌头,甚是轻薄,在她耳畔低声笑道:“好凶的姐姐,可是要吃了朕么好,好,好,朕得罪了你,今夜你随朕回宫,朕任凭你处置如何。”
李听雨、苍鹰、雪冰寒等人尽皆愤愤不平,李若兰正要喝骂,却听馨儿说道:“皇上,你你可是喝多了快些回来,让馨儿陪你喝酒。”
赵盛笑了一声,回身而返,路过莫忧座位旁,临时起意,又去捏莫忧玉手,莫忧武功何等了得,怎能让他碰上,霎时抽手避开,赵盛摸了个空,不以为意,拿起莫忧杯子,一饮而尽,咂咂舔嘴,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何必如此拘束大伙儿难得碰面,正要图个开心。”
苍鹰望向前方,见馨儿身子发颤,显然甚是不悦,而德皇后则处变不惊,一脸淡然。
越渐离起身道:“皇上龙体要紧,不可再多喝了,还请速速回宫歇息。”
赵盛道:“越渐离爷爷,你少管些闲事吧,我今个儿高兴,正要通宵达旦的快活。莫忧姐姐、李若兰姐姐,听说你二人剑法高强,又如此美貌,不如替咱们舞剑助兴如何”说话时已大了舌头,身子摇晃,神情极为雀跃。
空悟遁道:“皇上,大庭广众之下,还请敛容守礼,不可如此傲慢轻视。来人哪,扶皇上回去。”
赵盛忽然转过头来,朝空悟遁怒目而视,空悟遁缓缓起身,也毫不相让的凝目相对,一时间,场面僵住,众人只觉如入寒冬,一会儿又坠入熔炉,纷纷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人群中跑出一人,指着空悟遁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如此无礼,这般瞪视龙颜,成何体统还不快磕头认错。”
苍鹰见来人约莫二十岁年纪,容貌俊朗,神色义愤,却不认得此人,但此人身形稳重,奔行却快,武功甚是了得。
空悟遁朗声道:“君当有为君举止,不可逾矩过分,臣当有为臣本分,不得欺瞒君主。皇上饮酒纵欢,已然失态,若不收敛,微臣虽然无用,却不敢不谏言劝阻。茂竟圆,你若当真为皇上好,为何反要阻挠于我。”
那茂竟圆乃是滇地汉族士人首领,两年前率众投奔赵盛,受赵盛恩宠,素来与空悟遁不对付,他怒道:“空悟遁,你嚣张跋扈,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这些年来,处处与皇上作对,皇上要东,你偏偏要西,有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茂竟圆受皇上大恩,便容不得你如此放肆”说罢竟挥拳朝空悟遁打去。
忽然间,又有一苗族人越众而出,施展古怪手法,抓向茂竟圆腰部,茂竟圆闪身躲避,那苗族人趁势拦在空悟遁身前,大声道:“空大人,你没事吧。”
茂竟圆怒道:“黑匹夫,你也与这空悟遁是同党么?”
这苗人叫做黑达拉,乃是滇地苗族领袖,族中崇拜秋羊,被空悟遁感化劝服,率领数万苗人投入赵盛军中。素来对空悟遁极为敬重,他为人耿直,见茂竟圆对空悟遁动手,无暇细思,便上前替空悟遁抵挡。两人各自身怀绝技,相向而立,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