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蝇忙道:“在下怎能跟姑娘相比”忽觉这女子内力涌来,逼退自身真气,不得不挡,只得聚力于手臂要穴,奋发阻拦,但明神功力何等深厚,顷刻间便将赤蝇内力吞没,直朝他丹田流去。赤蝇大惊失色,急道:“明姑娘手下留情。”
明神微微一笑,赤蝇手上重压顿消,内力回涌,神情委顿,仿佛大病了一场,惨声道:“姑娘好生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明神心想:“虽不及当年的九婴、迫雨,但如此年纪,也算百年来罕见的英才,百洞百寨的少年中无人能及,如今路过我山下,又岂能放他离去说什么也要擒他上山,与他一夜缠绵,再夺他功力。”她素来生性高雅,仿佛得道仙子,但唯有到此时刻,心生邪念,全不将旁人性命当一回事。
血姜瞧出明神心思,抿嘴微笑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姐妹实乃仙家,二人身居高山之上,整年鲜有人相伴,难得你我如此投缘,不如随我姐妹上山,我姐姐将一身神功传给了你,好生伺候,共享仙福如何。”
若换做当世任何这般年岁的少年郎,见明神、血姜二女容貌,听了这花言巧语,早就心花怒放,恨不得插翅上山,哪怕这二人是吃人的妖魔,却也万万顾不上了。岂料赤蝇便看不起这耽于红尘美色之辈,心中骇然,当即怯然说道:“请恕在下万难从命,我与师祖尚有要事,不克久留,还望两位姑娘见谅。”
明神与血姜脸现怒容,明神已有用强之意,忽然出手,点中赤蝇胸前穴道,她点穴功夫实在太快,手法也灵巧诡异,赤蝇毫无防备,当即便被她制住,他吓了一跳,一时目瞪口呆。
明神又朝血姜使了个眼色。血姜斜视飞蝇,说道:“这位先生,咱们身为此地主人,对你二人好生款待,你徒孙却不赏脸,他年幼无知,你难道也不懂规矩么他既然吃了咱们的酒肉,那非得随咱们回山一趟了。先生不知意下如何。”
飞蝇说道:“是么徒孙,你愿随她二人上山么?”
赤蝇哭丧着脸道:“师祖,徒儿不愿,但这女子好生凶蛮,竟要绑我了。”
明神冷笑道:“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还假模假样我便见不得你这虚伪嘴脸,你随我上山,一见我宽衣解带,便露出本来面貌了。”
飞蝇点头道:“我徒孙岂是口是心非之人”说罢除下兜帽,露出本来面容。明神见此人年岁不大,肤色发青,有种道不明的古怪。而血姜面现困惑,愣了半晌,顿时尖叫起来,忽然便想下跪。飞蝇虚托一掌,血姜便拜不下去。
明神奇道:“妹妹,你认得此人么?”
血姜颤声道:“他他当年救过我性命。”她曾发誓不泄露苍鹰身份,故未向明神说出真相,数年前,在泰山武林盟会之后,她借口苍鹰悟出妙法,解了自己身上邪功,对她恩情极重,说服明神罢手,两人都觉不便再插手凡间之事,便携手返回昆仑。不曾想竟又再次碰上这魔神。
明神皱眉道:“原来是你的恩人,这可这可有些麻烦。”她见血姜如此,已有意相饶,但她若不与人媾和,吸取那人气血,自己功力受损,容貌便会老化,也是本性难移,万难更改,一咬牙,说道:“你这徒孙便由我带走,将来必有补报。”
血姜急道:“姐姐,不可。”
明神正要答话,忽然间只觉手脚如入铁箍,纹丝不动,她花容失色,运力反抗,却哪里使得出半分力道须臾间,又感到一股炽热内力钻入经脉,转眼流过全身,各处钻心般的剧痛。
她惨叫几声,口吐鲜血,身子一软,倒在血姜怀里,血姜搂着明神,哭道:“仙家,你对姐姐做了什么?”
飞蝇说道:“她中了血元奸计,经脉被引上岔路,难以自行修炼神功,唯有与男子寻欢。我已除去她炼化挪移的隐患,自此以后,她只需勤修苦练,不必再残害男子,糟践自己,效用与以往一般。”
明神听清飞蝇所言,运功一探,只觉那催命般的情欲已然消退,内力流过丹田,极为顺畅,渐渐凝聚增长,却又心平气和,刹那之间,她明白自己终于从噩梦中醒来,回思往事,羞愧难当,忍不住热泪盈眶,伏在血姜怀中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