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心道:“他所言倒也不错,武林之事,实则与朝廷无碍。但我怎生想个法子,让这七大藏剑冢高手也为我朝廷所用最好双方握手言和,太平收场。”她身居高位,受飞蝇指点,见识心思皆进步极大,想要高瞻远瞩,考虑周详,并非一味帮亲助友。
她又朝飞蝇瞧了一眼,暗笑道:“有飞云大哥在此,哪轮得到我伤脑筋”当即说道:“我不过恰逢其事,留下来看看热闹,只望锺虚先生莫要对我王室不敬。”
锺虚其实也羡慕芬德尔如今地位权势,极想讨金帐汗国欢心,遂说道:“在下万万不敢。”
芬德尔说道:“锺虚师弟,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皆难说服彼此,何必多费唇舌你若再无他事,还请离去,以免伤了同门和气。”
锺虚哼地一声,说道:“你且瞧瞧我带来什么?”一招手,有两大剑客走了出去,不多时抬进一口棺材来。那棺材极为巨大,仿佛一棵截断的参天大树。那二人抬举之时却并不如何艰难,足见内力劲道何等惊人。
李书秀见棺材尺寸,心下震动,问道:“这这莫非是。”
锺虚说道:“此乃师父遗骨,并斩马刀,皆在棺内。我离了藏剑冢,找寻多时,终于在游魂山下找到师父尸首,设法将其带回收殓。诸位如若不信,在下愿开棺让诸位一见。”
步袭、侯戾飞身而上,长剑出鞘,在棺材盖缝隙间一撬,咔嚓几声,棺盖挪开,只见一巨人骨骼仰躺在内,约有两人高矮,一柄巨剑斜在骨骼之上,正是那名震天下的斩马巨剑。
飞蝇心下微乱,暗想:“独孤剑魔果然死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我此番西域之行,岂不是白来一趟。”
李书秀“啊!”地一声,登时哭泣出声,扑上前,跪在地,连连磕头,喊道:“师父,师父。”
赤蝇、李若兰也学她模样,上前跪拜。芬德尔、欢扎、蒙脱、殷严脸色难看,但却坐着不动,毫无表态。
锺虚走近李书秀身畔,柔声道:“阿秀师妹,师父他老人家遗骨在此,你倒说说,我算不算有功之人当不当得这门主。”
李书秀抿唇片刻,起身说道:“我多谢师兄找回师父师父遗骨,但我只认芬德尔师兄当这门主之位,此事莫要再提。”
锺虚急道:“阿秀师妹,你难道难道不知我心思么我千里迢迢,历经千辛万苦,将师父带回此地,全是为了让你高兴。你身为执法使者,我以往自知配不上你,但如今我武功大成,得传独孤师父绝艺,已然今非昔比。”
李书秀眉头一皱,脸颊微红,李若兰与安曼心想:“莫非这小白脸喜欢阿秀他这话是向阿秀求婚么?”她二人关切李书秀终生大事,见此人样貌英俊,武功高强,登时对此人寄予厚望,稍稍生出些好感来。
果然听锺虚说道:“阿秀师妹,我一直将你放在心上。我也知你至今孑然。我愿与你白头到老,与你海枯石烂,只要你点一点头,这门主之位,我可以不要,更会追随于你,而我身边这些师兄弟,亦全将投效藏剑冢门中。”
李书秀涨红了脸,当即出言拒绝:“你胡说些什么我绝不答应。”
锺虚走上一步,躬身说道:“师妹,我此生心意已决,更无变量,还请师妹深思熟虑。”
但芬德尔心中另有思量:“这锺虚武功极强,又立下大功,若争这门主之位,已然占住道理。若阿秀师妹嫁于他为妻,他便舍弃这门主之争,率众投效,我藏剑冢势力更增强一倍,此乃一举两得之功。”
他思索已定,笑呵呵的劝道:“阿秀师妹,你对独孤师父最是敬爱,孝心感天动地。如今这锺虚师弟为你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你难道全无感激之情么要我说,你与他郎才女貌,最是般配,不如先答应下来,双方相处试试如何说不定锺虚师弟温柔体贴,与你情投意合,竟成了一对神仙眷侣了呢!”
李书秀咬牙道:“锺虚师兄,蒙你厚爱,我惶恐无极,但我心中已有他人,此生此世,绝无他念。还望师兄断绝念想,莫再逼迫。”
芬德尔、锺虚等人一齐大急,芬德尔又出言相劝,李书秀不允,锺虚再劝,李书秀仍大摇其头。
安曼、李若兰见这两人胡搅蛮缠,又对李书秀极为同情,李若兰斥道:“阿秀姐姐不答应,也就罢了,你们有点出息成么?”
锺虚衣袖拂面,眼中湿润,说道:“我对阿秀师妹一往情深,再未娶亲,我我”忽然身躯摇晃,神情痛苦,嘴角流下血来。众人见他用情如此之深,无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