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沉吟道:“这剑魂主人行事如此凶狠,若换做其余农夫,中那人剑气,只怕连腿都要卸下了。由此观之,剑魂主人只怕并非善类。”
芬德尔道:“此人大张旗鼓的向我藏剑冢挑战,莫非真有惊人艺业么他说老相识,或与我等曾有旧怨。此次前来,定是寻仇。”
安曼却另有顾虑:这藏剑冢为汗国效力,远近闻名,已成汗国武勇象征、武林泰山,便如少林寺、全真教一般,如剑魂主人当真神功盖世,无人能敌,一举挑了这藏剑冢,那对金帐汗国极为不利。
她想到此处,说道:“这是轰动武林的大事,可要我请那阿刹迈特的好手前来相助。”
蒙脱手握天空剑,冷笑道:“王妃放心,我藏剑冢绝非易与之辈,立派两年来,总要遇上些不自量力、意图成名之辈,且看此番比武,我藏剑冢真实本领如何。”
安曼本也是武林中人,知道武林规矩,实则东方西域大同小异,点头笑道:“如此最好,我恰逢其盛,留下来替诸位鼓劲儿。”
就在这时,忽听一门中弟子喊道:“鬼陨剑飞云师伯回来了。”
安曼登时容光焕发,喜道:“这古怪先生,总算能见着他了。”旁人见安曼如此高兴,都知安曼将飞蝇视作兄长,也不以为意。
只见飞蝇牵着坐骑,走入城堡之中,安曼快步上前,说道:“飞云大哥,你可真是大忙人,我等你等得心焦坏了。”
飞蝇说道:“安曼姑娘,宫家礼仪,轻忽不得,不可如此大呼小叫。”
安曼吐吐舌头,笑道:“一见面便教训人,算我白想念你啦。”
两人寒暄几句,飞蝇言语平淡,只是客套,安曼素知此人生性平静,不露喜怒,丝毫不怪,仍对他极为亲热,如女儿见着慈父一般。
芬德尔道:“飞云兄弟,你又去了何处?”
飞蝇说道:“贝瑞港有商队需保镖,我临时得信,前去护衞,不及通告门主,还望恕罪。”
芬德尔见飞云甚是守礼,欢喜说道:“有劳兄弟啦,我藏剑冢有如今景象,离不了飞云兄弟鼎力相助。”
飞蝇又道:“若兰姑娘,港口商人送来书信,要我转交于你。”
李若兰“啊!”地一声,问道:“是是何人所写那人怎知我在此处。”
飞蝇叹道:“那送信之人乃是江龙帮的帮众,他受李听雨所托来此,务必要打探你的消息,将此信送给你,也是我运气极好,恰好遇上,便顺手带来。”
李若兰热泪盈眶,珍重捧着信笺,问道:“那人呢!”
飞蝇说道:“他见我可信,托付于我,另有要事,便乘船而返了。”
李若兰迫不及待的取出书信,确是李听雨所书:信中写着她女儿丁点儿小事,甚是细腻。再述江龙帮概况,原来铁穆耳击败叛军,平定天南,立下大功,已然封王,在朝中兼任要职。忽必烈对他信任至极,任由他施政。铁穆耳于是停战止戈,约束兵将,在战乱波及之处施以仁治,江南各武人兵败之后,大受挫折,又对这小王孙有些敬佩,只得休养生息,暂且罢手,受朝廷管束。江龙帮眼下已返回江南了。
瞧书信时日,当在半年之前。
李若兰双手发颤,默念燕儿点滴顽皮事迹,情难自已,泪水涔涔,说道:“多谢飞云大哥,我得此信,真好比天降瑰宝一般。”
飞蝇说道:“若兰姑娘,人各有命,亦有缘法。你不必谢我,更不必内疚。等此间仇怨一了,你再返回江南,可享天伦之乐。”
李若兰心中好过许多,默默点了点头,暗想:“但愿真能如此。”
赤蝇又告知那“剑魂主人”之事,众人皆知飞蝇料事如神,满心期许,静声倾听,飞蝇说道:“他刺你腿上那剑气,出手之时,可曾凝力长剑摆动多少。”
赤蝇说道:“凝力瞬时,摆动一寸。”他使蛆蝇尸海剑功夫,观察细致,远胜过藏剑冢同门。
飞蝇点头道:“手颤气发,此人乃绝顶高手,内力不逊于你。他手中长剑是何模样。”
赤蝇奇道:“莫非这人也是藏剑冢门人是了,那柄剑红澄澄的,似有火光,剑柄处镶着花纹宝石。”
飞蝇说道:“阿秀姑娘,你可知那剑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