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陡然见到赤蝇,委实喜出望外,心中满是热念,但立时想起此时情形,又担心他的安危,喊道:“师弟,你快走,此事与你无关。”看元朝弩手齐刷刷对准赤蝇,急道:“铁穆耳,不要伤他,他不过是路过此处。”
赤蝇神色悲苦,嚷道:“就一会儿,就一会儿,你莫要杀她,她是我师姐,让我让我救她,救救大伙儿”猛然声音一变,变得嘶哑奸诈,笑道:“如此甚好,我本就要捉那苏临仙。”
苏临仙美目一闪,见赤蝇样貌不差,年轻轩昂,嗔道:“你这风流孩子,怎地要捉我你是专程为我而来的。”
赤蝇不答,脸色又平淡下来,道:“师姐,你你被鞑子捉了我我这就救你,救救大伙儿。”快步朝她走去,香儿喊道:“快走,莫要管我。”
香儿身前数个铁甲护衞架矛直刺,赤蝇反手一握,内力到处,夺下三、四根来,反震过去,侍衞身躯巨震,口中格格发声,摔在一旁,口喷鲜血而死。香儿、郭远征等人惊喜想道:“三年不见,他内劲竟到了这等地步。”
铁穆耳厉声道:“射杀逆党”神箭营登时出手,嗖嗖声中,弓弦震荡,箭矢破空而过,响声尖锐。
赤蝇双手半抱,如怀揣花篮,掌中真气纭纭,回过身,出掌牵引,那许多箭矢被他拨挡,刹那间绕弯而过,不曾碰他一片衣角。那箭矢射向香儿等人,擦过绳索,就此断裂,转眼数十人重获自由。他面对箭雨,应急变招,竟能以疾飞之矢断众人束缚绳索,却不曾伤得一人,功力之深,运用之妙,实已臻神而明之的境地。
香儿大喜,上前握住赤蝇,说道:“师弟,咱们先走。”
赤蝇犹豫片刻,铁穆耳急切万分,嚷道:“再放箭”神箭营再一轮箭雨飞来。赤蝇跃上半空,众人只听耳畔嗡嗡之声,似蚊虫振翼一般,登时飞箭倒转,反击向神箭营,众兵卒大骇,抱头躲闪,但哪里能躲闪的开转眼各中一箭,皆是要害,倒地气绝。
铁穆耳见来人武功如神,数百人被他顷刻击毙,真如踩死蝼蚁一般,大惊失色,不敢多留,护衞涌上,拥着他往皇宫奔去,再顾不得香儿等人。
香儿、莫忧、郭远征等人叹为观止,暗想:“他武艺大成,更远远胜过昔日苍鹰、归燕然。”莫忧更是畏惧,寻思:“莫非他也是山海门之人我我又上了大当么?”原来蛆蝇夺了飞蝇毕生功力,神功尽复,不逊于昔日山海门人,此刻虽心神紊乱,但稍显功夫,众侍衞哪里是他的对手。
赤蝇凌空一抓,剩余武人也被松绑,他身形一闪,那苏临仙被他手到擒来,竟如捉小鸡一般,苏临仙尖叫道:“你放开我,我不敢与你作对。”
赤蝇不理,点上苏临仙穴道,神情恐怖,瑟瑟发抖,咬牙道:“不许伤我师姐你你给我老实些。”
群雄见救出人来,而元朝侍衞一时慌乱,不敢追上,赶紧撤走,分散逃窜,各自穿巷绕街,找藏身之地。开平繁华广大,多有房屋楼宇,满是隐秘角落,众人不多时便已逃得无影无踪。众侍衞仍有余悸,哪里敢捉。
香儿拉着赤蝇,钻入一荒园之中,望着赤蝇面容,心中激荡万分,又悲又喜,蓦然钻入赤蝇怀中,“呜呜”哭出声来。
赤蝇急道:“师姐,眼下不是不是哭的时候。”
香儿性子坚毅,立时止泣擦泪道:“师弟,你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怎地怎地练成这般功夫有你相助,咱们大事可期。”
赤蝇脸上青筋暴起,似忍受钻心之痛,他说道:“师姐,听听我说,我体内有一妖魔,这妖魔是疯子,他他想杀你,杀莫忧姐姐,杀郭远征,杀李堂主,杀杀赵风,杀若兰师叔,杀杀安曼师姐,杀死师父,杀死杀死我,杀死师父的亲朋好友。我将他暂且压住,但决计敌不过他。他答应我,只要我不与他捣乱,他他便手下留情,暂时忍耐。”
香儿凝视着这位师弟,见他惶恐不安,眼神却充满慈爱关怀,刹那间,她相信了赤蝇荒谬的话,明白这看似懦弱的师弟,却又多么勇敢无畏。
她捧着赤蝇脸颊,说道:“师弟,我不怕你,该如何帮你。”
赤蝇哭道:“你快些离开此城,找一处人迹罕至之地。马上,马上那魔神便要施法了。”
香儿道:“什么魔神他若施法,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