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叶微因拖着萎蔫的身子走出妇科,打算去住院部和贺迟远汇合,却在电梯口遇见来接她的贺迟远。贺迟远问她,“怎么样?”
“一切正常,就是让我注意一下妊娠反应,还有提醒我……”叶微因顿了顿。
“提醒什么?”贺迟远不耻下问。
叶微因尴尬地说:“不要做激烈运动。”
贺迟远的眉梢跳了跳,嘴角上扬,忍着没笑,“那你要控制自己。”
“……”
来到贺荣光的病房,东西都收拾好了,贺荣光坐在床上等他们。见他们回来了,贺荣光站起来问:“微因,结果怎样?”
“一切正常。贺叔……爸爸放心。”
“那就好。我躺在医院都快一个月了,身子骨都散架了。”贺荣光看起来心情很好,扬着笑脸问贺迟远,“你和微因的婚事处理的怎么样?”
贺迟远却没半点笑意,不冷不热地答:“定在下个星期二。”
叶微因瞠目结舌。这么快?为什么都不告诉她一下?虽然她已经深刻体会到贺迟远自作主张的坏毛病,对她毫无尊重可言。
贺荣光见叶微因这种“不知情”的表情,就知道婚期叶微因都不知道。当然,他也了解贺迟远的性子,稍稍指责下,“阿远,你以后做什么决定之前,最好和微因商量下,别总是自作主张。夫妻生活是两个人的事。”
“知道了。”贺迟远没有半点受教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敷衍。贺迟远提着贺荣光的行李便说:“车在楼下等,爸,我们下去吧。”
贺荣光无奈地点头。
叶微因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不是真夫妻,他改不改都无所谓,又不是和他过一辈子。
这是叶微因第一次来贺家。对于A市首富的名头,叶微因觉得贺宅有点名不副实。贺宅是个大别墅,很普通的那种,有花园,有游泳池,三层楼的别墅,还有副院。应该是给管家、园丁住的地方。
贺家祖上是香港佬,所以生活方式偏港式。他们一进别墅,就有个老管家来迎接。老管家姓金,叶微因跟着贺迟远叫他金伯,比贺荣光还要年长许多,听说是伺候爷爷辈的。金伯精神矍铄,看不出已经六十多岁了。
“老爷,少爷,少奶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午餐。今天是粤菜。”金伯很有管家的样子,不卑不亢,绅士风度满分。
叶微因十分别扭,心想着,她安胎这些日子肯定是呆在贺宅的,相处最多的就数金伯了,以后金伯都这样,她真心受不了。都是资本主义制度害的啊!
进了别墅裏面,叶微因才明白祖辈告诫下辈,不要以偏概全。别墅裏面,完全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装潢大气宏伟,抬头看天花板就像看天空一样夸张,难怪她觉得这别墅的三层怎么跟别人的四五层似得?
大厅很空,除了一般厅里必备的四件套,欧式宫廷沙发、挂壁电视、毛毯、台灯和楼梯下方的餐桌外,只剩下一台白色的钢琴。因此最扎眼的,也就是这台像展览一样的大钢琴。
三人坐在餐桌上安安静静地吃饭,谁也没打算说话的意思。这可憋坏了叶微因。虽然她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但从小到大,她家没这个规矩,早就养成了一边说话一边吃饭的习惯。
贺迟远见叶微因憋得慌,嘴角微微上扬,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
叶微因终于耐不住了。她好奇地问:“厅里的钢琴是谁的?”
贺迟远没说话,似乎没接话的意思。叶微因有点尴尬,还好贺荣光及时解救,“哦,说起这事,微因可能不知道。阿远五年前订过婚。”
叶微因大惊。
见叶微因这般,贺荣光连忙安抚,“也就订了婚,最后自然是吹了。这台钢琴本来是给那个未婚妻买的,后来两人吹了,阿远自己本身就会弹钢琴,就留下来了。”
叶微因“哦”了一声,拿好奇的眼神看了看贺迟远,发现他看起来依旧很平静地在吃饭,好似他们在说和他无关的事情。
有猫腻!叶微因的第六感觉得……
贺迟远之所以变成浪子,一定是因为曾经很爱很爱那个女人,然后被那个女人所伤,然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放纵自己,颓废自己!如此一想,叶微因忽然同情贺迟远了。
哎,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贺迟远似乎感觉到叶微因在看她,抬头一看,那叫一个同情泛滥的眼神,搞得贺迟远额角立马冒出三条黑线,瞬间无语。只能默默地继续扒饭吃。对于女人的意淫,他深表无力。
吃完饭,贺家父子有吃甜品的习惯,今天吃的是蛋挞。两人虽然平时不对盘,但现在两人表现地出奇一致,直接用叉子插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
叶微因吃蛋挞的习惯是用勺子剜出裏面的固态蛋浆,再直接送到嘴裏。贺迟远愣了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人这么吃蛋挞。贺荣光似乎有些兴趣,他说:“微因啊,为什么这么吃蛋挞?”
“我不爱吃蛋挞皮。但是非常喜欢馅。”叶微因不好意思地说道。
贺迟远插话,“既然不爱吃,就别糟蹋蛋挞。去吃焦糖布丁吧,味道和蛋挞馅差不多。”
叶微因有些尴尬。贺迟远说的一点也没错。蛋挞的精髓就是外酥里嫩,她这么吃已经不是在吃蛋挞了。看贺迟远的样子,似乎对甜品也有点上心?
贺荣光却不满儿子的态度,“一个蛋挞值几个钱。微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没事。”
在食客眼里,吃得开心就好。可对于对甜品有过度热情的叶微因而言,她比较爱听贺迟远的话。
他们果然是在“吃”的方面,十分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