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大部分人都已趴下。惟有少数人仍然奋战在第一线,亢奋的同李冉冉拼酒,后者则苦哈哈的抿着嘴,趁着他人不注意之时悄悄将空碗替换。
凭心而论,李某人的酒量算是不错,可在她这二十二年的生活里,始终怀着小心谨慎的态度面对每一场饭局,不为别的,纯粹是因为她不敢喝醉……
曾有不幸目睹某人酒醉后场景的人如是说——那一晚我怀疑自己遇到了月圆之夜就能化身为狼人的珍奇品种。更有人痛心疾首的摇头,嘴里念念有词的低喃——禽兽,禽兽啊!
以上皆出自其亲密闺蜜之口,真实度百分之百,虽说她在那唯一大醉那次的隔日醒来后全然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死党身上七零八落的衣物和楚楚可怜的神情无情的控诉了她的暴行,从此以后她便不敢再随意饮酒,若是碰上同性女子也罢,若是异性,擦出点什么火花来,岂不是亏大了?
瓷碗落至地上的清脆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李冉冉眼疾手快的扶住陈叔,避免其倒在锋利的碎片上,小声劝道:“陈叔,今日就散了吧?”
“还没尽兴呢!你们说是不是?”他摇头晃脑的甩着酒坛子,含糊不清的吆喝道。
“是!喝喝喝!”酒意朦胧的嗓音此起彼落。
李冉冉暗地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这帮酒品差的人喝了!真是自找罪受……好声好气的陪着笑脸:“那再喝一碗好么?喝完我们就都回房歇着吧?”
一只手指伸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行!”
“对,不行!”有人附和道。
他咧开嘴指指桌上的瓷碗,“至少要五碗!”
“对,五碗!”
李冉冉原本不想理会这荒谬的要求,可袖子被这帮醉鬼拽的死死的,抽身不得,她斟酌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自己的酒量能够应付的了,于是捏着鼻子一鼓作气灌下去,喝至最后一碗时阵阵头晕袭上来,她强忍住胃里翻涌的酸液捂住口,匆匆忙忙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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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昆仑的嫡传大弟子在我们莫离山庄。”绵软的嗓音隐隐透着虚弱。
“可是若那秦无伤寻过来,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身下狐裘,“无妨,他为了邱络绎早晚都会找上门来,现在有个筹码在也好谈条件。”
“主上的意思是说要拿李冉冉换姓邱的?”炎臻迟疑了一下,继而开口:“傍晚我见她在暗门刑堂外徘徊,属下以为她是别有心机。”
“嗯。”段离宵轻轻阖上眼,微微扯了下嘴角,“那贪生怕死的丫头玩不出什么花样,随她去。”
“若那秦无伤不肯答应我们开出的条件呢?到时她没了利用价值,我们是不是……”炎臻诡异的笑,干净利落的抬手做了个暗杀的手势。
“我还指望着她去偷心法,无需操之过急。咳咳……”他弯下腰,墨发滑落,掩去苍白面容。
“属下知道了,只是主上你的身体……”
段离宵费力的抬起手,示意无需多言,扭头靠回软塌上。炎臻垂下眸,忧心忡忡的告辞离去,走至门边,却与外头闯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来人一身酒气,毫不雅观的坐在地上打了个酒嗝,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炎臻厌恶的退后一步,“谁让你过来的,滚出去!”
李冉冉歪着头看了看软塌上的少年,又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红发男子,最后像是做好了选择,气势汹汹的指着炎臻道:“你!出去!带上门!”
炎臻将手按得卡啦响,冷哼一声:“不要命了?”
李冉冉不耐烦的挥手,“爷今日没兴趣临幸你,自己找乐子去,别坏了爷的雅兴!”
在场的另外两人赫然被这个莫名的气场怔住,平日狗腿的某人竟然如此猖狂的大放厥词,还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堪称奇观……
“还不出去?!”见对方扔杵在门口,她暴怒着挥拳头,“爷的拳头你又忘了是不是?”
炎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不怒反笑:“谁给你的胆子?”
看了半天的戏,狐裘上的少年撑起身子,如墨黑眸透出淡淡兴味,“炎臻你先出去吧。”
“她……属下不放心……”
“还怕她吃了我不成?”段离宵凉凉的反问,待到那红发男子退出去后,转头对着某人轻笑:“你中了什么邪?”
李冉冉突然异常彪悍的抽出腰带,缠在手上狠狠朝地面甩了一记,“美人儿,等着爷来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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