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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该多管闲事的。”周蔻压低声音,想将他拉离此处。
“容大姑娘为人如何,诸位一清二楚,如此强加污名给她,我周安晏绝不会坐视不理。”周安晏含着怒意,甩开了周蔻拉住他的手。
“多谢周公子为吟蓁姐姐说话,只是吟蓁姐姐清者自清,无须多费口舌辩驳。”容清纾款款行礼向他道谢。
“容二姑娘口口声声说容吟蓁清白无辜,又有何证据?我姐姐现在昏迷不醒,你就急着替容吟蓁脱罪,你对得起这些昏迷不醒的闺秀们吗?”
宋蹈也是阴阳怪气道:“朱姐姐所言甚是,说不定还是容清纾与容吟蓁串通一气,一个下黑手,一个洗刷罪名。”
“我看那哪里是琴音,分明是伤人的魔音。”
其他闺秀一个个附和道。
“诸位如此信誓旦旦,想必是证据确凿。本宫身为太子,仍想不明白前因后果,实在失职失责。既然几位姑娘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不若,便由几位姑娘来断案。黎王、琛王以为如何?”御颜熠撩袍落座一旁,准备旁观。
“太子殿下是君,臣弟是臣,太子殿下有令,臣弟岂敢不从。”御沐琛在御颜熠的下首落座,看着御锦黎,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御颜熠与御沐琛能够袖手旁观,御锦黎身为黎王府之主,却不能作壁上观。
因此,对几位挑事之人,言语间含着几分愠怒,“你们想断案?”
“臣女不敢。”一时间,水榭处人人噤声不语。
容清纾则是不动声色地退离人群,并让诉琴将周安晏请至一旁。
“不知容二姑娘请在下过来,可是为了大姑娘被攀诬一事?”周安晏开门见山地问。
容清纾深深地忘了一眼周安晏,在所有的人都将容吟蓁视为凶手之时,他却能二话不说地相信容吟蓁,实在是不容易。
“正是,吟蓁姐姐在水榭抚琴,在座之人皆可听到琴声,而昏迷之人却只有七八人。因此,昏迷者绝非被琴声所惊而昏迷那么简单。但吟蓁姐姐献艺之时,我被令妹请去叙旧,因此,水榭发生了何事,我并不清楚。周公子既能为吟蓁姐姐仗义执言,想必是公正之人,所以,清纾特意请周公子过来,询问献艺之时有何异常。”
“容二姑娘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不忍无辜之人含冤罢了。在下记得,容大姑娘献艺之时并无异常,琴曲也是宁心安神的《清心曲》,可不知为何,后来琴声却开始扰人心神。未过多久,古琴的琴弦便断了,紧接着,七位贵女有些神志不清,而后,便陷入了昏迷。”
“吟蓁姐姐的琴音,果真惑乱了人的心神?”容清纾有些难以置信。
“在下虽然相信容大姑娘的为人,只是,颇懂琴音之人都能听出琴音有异,这也是黎王殿下直接将容大姑娘关押起来,严加看守的缘故。”周安晏就事论事,毫不偏私。
“当时,吟蓁姐姐的神情可有异常?”
周安晏沉思后,肯定道:“离得太远,看得不甚清楚,但容大姑娘是由侍女扶去偏院的。”
“周公子,那把琴可还在水云台?”很有可能是有人在琴上面动了手脚,目的在于扰乱容吟蓁心神。琴音即琴心,心神混乱,弹奏的琴音才会乱人心神。
“我检查过了,琴是黎王府名琴,绝无问题,但香炉里焚的香,却与一般的香料不同。这是我暗中取出来的一些散末,本打算等尚书府的人来了,交给他们为容大姑娘洗清嫌疑。”周安晏自袖袋里掏出用锦帕包得整整齐齐地香料散末。
“这香料没问题,皆是清馥韵雅、香清烟细的香料。”容清纾拔下诉琴的银簪,将香料轻轻挑开,细嗅辨别。
“容二姑娘确定?”周安晏不敢相信,若是如此,便无法为容吟蓁证明清白了。
“自然。不知昏迷不醒之人是何身份?”既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好使用迂回之策。
“忠义伯府嫡孙女,礼部尚书府嫡长女,威武将军府嫡女,刑部侍郎嫡次女……这些都是……都是角逐黎王妃之人。”周安晏恍然大悟。
果然如此。
“清纾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周公子对角逐黎王妃之人如此熟悉。”
“不过偶然听闻而已。”周安晏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躲。
“既然如此,周公子不妨对清纾说说,还有何人属意黎王妃之位。”容清纾笑得耐人寻味,却也没有刨根问底。
“这份是皇后属意的黎王妃名单,另一份是角逐黎王妃的名单,想必容二姑娘也无他事了,在下便先行告辞了。”周安晏有些慌乱地将两份名单塞到容清纾手中。
“周公子,我要去探视吟蓁姐姐,你可要一同前去?”
“容二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与容大姑娘男女有别,未免容大姑娘名声受累,还是不必了。”周安晏不住地摆手后退,一时不察,竟撞上了水榭的柱子。
尴尬一笑后,落荒而逃。
诉琴担忧的问道:“姑娘,黎王殿下会让你见大姑娘吗?”
“自然不会。”她与御锦黎非亲非友,会答应她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