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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清纾意料之中,容清纾设下家宴,想让大家聚一聚,却被御颜熠推脱公务繁忙,被拒绝了。
容清纾越想越觉得奇怪,御颜熠这段时间,实在太过反常。
御颜熠推说自己繁忙,她平时见不到他的人影也就罢了,那些文武大臣也都见不到他人。
不过,她也差人打听了,御颜熠确实是忙着公务,日日夜夜焚膏继晷,对边关的将士们也要求越来越高,要他们速速攻克韶国。
将外放的容延梵、沈柯亭,甚至在京中身居要职的周安晏,都调去了边关,去治理新划入古御疆域的城池。
如今的御颜熠,步步为营,凡事都雷厉风行,仿若一头刚睡醒的雄狮一样。
用藿蓝的话来讲,御颜熠最近的行事作风,就好像,要用短短的时日,把这辈子的事情都做完。
御颜熠有雄心壮志,容清纾自然为他欣喜,也是全力支持的。
只不过,容清纾真的担心,御颜熠这般操劳,会将身子骨给累垮了。
既然御颜熠拒绝过来,她亲自过去一趟便好。
正好,近日女子学堂的女学生都去参加秋闱乡试,她也稍稍得了清闲。
刚到延和殿,容清纾便被玄穹拦住,“皇后娘娘,皇上公务繁忙,暂时不见任何人。”
容清纾指了指自己,“也包括我?”
“皇上特意交代,尤其不见皇后娘娘。”
容清纾见玄穹要去抱御蔚桢、御懿和,沉下了脸色,“玄穹,你作甚?!”
“皇上说,若是皇后娘娘带小皇子、小公主过来,便将他们带进去。”
“放肆!我的孩子,也是你说碰就能碰的?!”
御蔚桢、御懿和也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坏……坏人,打你!”
容清纾从来都是被御颜熠捧在手心里,也就是两个人吵架,御颜熠才会生气不见她,平日里,哪里会如此。
可是,容清纾前思后想,也没有做出什么惹御颜熠不悦的事情呀。
若说是女子学堂,这可是御颜熠一直支持她去做的。
容清纾若是哪天晚了时刻过去,御颜熠都会派人来催促她。
容清纾越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
容清纾即便是死,也要死个痛快明白,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御颜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容清纾的高呼声,聚来不少来来往往的宫人。
只不过,这些宫人都有所顾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靠近看戏。
容清纾也懒得顾忌这么多,“御颜熠,我数十声,若你再不给我一个答复,我就直接闯进去了。”
那两个孩子,也颇有装可怜卖惨的潜质。
“爹爹……冷冷,要……进去去……”
容清纾望着紧闭的大门,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她知道,御颜熠不会无缘无故晾着她。
她真正生气的,是御颜熠心里有事,却一再瞒着她,不肯和她携手面对。
“十!”
“九!”
“八!”
御蔚桢、御懿和也掷地有声地大喊,“七、六、五、四、三、二……”
玄穹听到延和殿内传来三声轻轻的叩击声,朝容清纾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皇后娘娘,皇上请你们进去。”
御蔚桢立即露出娇憨可爱的傻笑,“爹爹!”
御懿和则是欣喜若狂地拍着肉嘟嘟的手掌,可可爱爱地甩着脚丫子,霸道地瞪着御蔚桢,“爹爹,我的!”
御蔚桢瑟缩了一下脖子,很是委屈可怜地瘪着嘴,“我……我的……”
容清纾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并没有急着进去,只是扫了一眼半开的宫殿大门,“颜熠,若我不态度强硬地逼迫,你会让我进去吗?”
“……不会。”
御颜熠的声音,充满了倦怠和无奈。
容清纾眸光中难掩失落,却还是勉强扯出一抹苦笑,“玄穹,带蔚桢、懿和进去吧。”
玄穹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您……”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容清纾半哄半强硬,将衣袖从御懿和的手心里扯回来,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玄穹将两个强忍着泪水的孩子抱进延和殿,放在御颜熠书桌旁的软榻上。
“皇上,这又是何必呢?为何偏要将皇后娘娘逼走?”
连玄穹都看得出来,御颜熠是真的不想见到容清纾,即便打开了延和殿的大门,请容清纾进去,也不会让她进去。
容清纾聪慧如斯,又怎会看不出来。
御颜熠掩唇咳了几声,可是咳着咳着,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进来,亦或是不进来,又有何区别?”
“可是,如此一来,皇上会和皇后娘娘生分的。”
御颜熠自嘲一笑,“生分,也并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