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之卷 毒鱼与幻父(1 / 1)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虽然在狂热和欢呼声中又加唱了三首歌,但今晚的演唱会实在是糟糕。粉丝可能觉得还是通常的“纯烈”,但成员们都很清楚并非如此。歌也好舞也罢,都只有形没有神。每个人都心里怀着歉意,继续着无意义的表演。这样的话,可能组合很快就要解散了吧。每个人都抱有危机感,但并没有人说出口。好像都在害怕一旦说出来就会成真似的。“辛苦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肯定还会加上“去喝酒吧!”“玩到天亮!”等话语,但这次只是在形容真实状况,每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不堪,只是三三两两地走回吼太。都是我的错,一甲想。是我的担忧和芥蒂传染了大家。所以,让我们愉快的演唱会,也仅仅变成了一份工作。一切的原因都在于一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怪事的呢?应该是在七海初次表演之后的事情吧。可能我也是被一锹传染的,我的思路最近都变得迟钝了。一甲揉了揉脑袋,最近总感到原因不明的偏头痛。但是,那天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哥哥,爸爸他……霞一鬼还活着。”当时一甲正因为联系不上一锹而担心,结果他突然来找自己了,而且表情还苍白得不行。“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看到哥哥一笑置之,弟弟却焦急地摇着头。“我们都被骗了。被爸爸的法术骗了。”“你够了吧,一锹。爸爸已经死了。你不也知道吗?”“但是没有发现遗体啊。”“这倒是……”一甲不说话了。这确实是。霞一鬼曾是迅雷流首屈一指的人物,但并没有成为轰雷者,甚至还给迅雷流抹了黑。他打破规矩,无视合作,一直进行远超必要的破坏和杀戮,因此各国的情报机构将他列为特A级危险人物,视作抹杀对象。最后,他接受了相当于死刑的任务,死去了。有人说他被卷入了无差别的爆炸,有人说他自己做了人肉炸弹,众说纷纭。留下的,只有他身体的一片皮肤罢了。一甲和一锹从父亲那里只学到了愤怒和憎恨,这两点也深植于他们内心。一切都只为了让“它”出现,那个被称为是忍者究极奥义的东西。结果父亲的妄想被邪神者所利用,甚至引得二人刀兵相向。如果那时没有破里剑者的话,恐怕结果不堪设想,“它”的力量也会毁灭这颗星球。虽然死去,但仍然诅咒着孩子们的,那霞一鬼的亡魂,也终于消失了。父亲什么也没有,只是空虚的活着,真是可悲的男人。一甲到最后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本该是如此的。“我……做了个梦。”一锹的眼光看向远方。“梦?”“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不是梦。”“父亲的梦,吗?”“我都说了那不是梦。那是……以梦的形式传达的一种讯息。他还活着。”真是的。一甲叹了口气。到底是谁着了魔啊。这种想法,只能认为是偏离常理。“听好了,一锹。你别告诉我,你忘了父亲对咱们做过什么。”“这当然是不会忘的。也不可能忘。所以说,我才……”“听着!我啊……我们已经重生了。和父亲断绝关系,超越了父亲。所以我们才能和破里剑者一起战斗,打败邪神者。”“这种事我自然之道。但是,这是两码事。父亲还活着。他活着,还向我……我们发送了新消息。”“……新的?那是什么?”“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想和哥哥你谈的。我们一起去阻止他吧,哥哥。”这样想来,一锹也变了。他原本是内向、克己的性格,现在每天却是很享受的样子。这倒不是坏事。曾经一锹心里的脆弱和危机感消除了,可以说变得更勇敢了。对于哥哥来讲,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一甲感觉眼前的一锹,又恢复了那时的脆弱和危机感。“我也不想一直纠结着。想着就在此一口气搞定他……”“随便你好了。我很忙的。”一甲本想说别的话的,但他没想到一锹要告诉他的是这种无稽之谈,惹得他很是生气。“……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做的。”本以为一锹会很激动,可没想到他只是耸了耸肩就走了。那时,在后台门关闭前,如果能再跟他说一句话就好了。一甲一直对此十分后悔。从那天起,就再没收到过一锹的消息。虽然现在不是开演唱会的时候,但毕竟签了合同,也没法不干。一甲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他一直为弟弟的事而烦恼。这一点全体成员都知道。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霞兄弟就是轰雷者,但音乐总是和另外的事物有关联的,他们都能察觉到。因此,一甲也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很感激其他人,他自己也觉得很憋屈。“到极限了啊……”在演唱会结束的路上,一甲下定决心要调整明天的时间表,和其他成员说清楚。调查,其实也就是取消演唱会,但这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讲是十分丢人的事情。违反合同、违约金等等词汇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一甲刚想去常来的店喝一杯就走时,却意外收到了一锹打来的电话。“我找到父亲了,哥哥!”还没等一甲说话,一锹就抢先发言了。他说,要在码头等。早晨柔和的阳光洒在铅色的水面上,带来了一丝温暖。潮汐也散发着安稳的气味,撞击着岩壁,散出层层白色的波纹。话虽如此,春天却还很遥远。一甲穿着立领外套,下意识地踱着步,以此来缓解寒冷。“明天,下午3点准时来,一定要一个人来。这就是条件。”“条件?”一锹一言不发。既不说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也不回答一甲提出的问题,只是传达了这个“条件”而已。“然后,去那儿……就能见到父亲了?”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啊。明显就是一锹找到了父亲,证实了自己的梦啊。本以为一锹会开心一笑,以示胜利,没想到他却依然那么冷静。“然后,会有人把父亲从他在的地方带过来的。我要说的就这些。”“带过来?谁?”“我到时候等你哦,哥哥。”“等一下,一锹……啊!”突然,猛烈的偏头痛袭来,挂断的电话直接被摔到了地上。从没有过这样的疼痛。不,还是有的。但那是胸口的疼痛。曾经自己的胸口被邪神者的干部蛮马鲁巴放入过宇宙蝎子。那时如果没有鹰介,自己恐怕已经死了。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没事吧,一甲?”一甲终于恢复了精神,发现自己又犯了偏头痛。他边揉揉头,边回过身去。集装箱的阴影里出现了天界的身影。“你……一直跟踪我的吗?”昨晚,一甲没了喝酒的兴致便直接回了家,没想到天界就在门口等着他。“因为小孩子不能进去看演唱会。所以我在这儿等你。”一甲便带天界进了房间。屋子墙上张贴着“纯烈”的海报,还有不少演出时穿的服装,天界感觉看什么都特别新鲜。“总感觉好厉害啊。就像艺人一样……啊不对,一甲本来就是艺人吧?”“……是鹰介让你来的吗?”“什么?”“不好意思,最近一直没有联系你。因为我这边也有些状况……”“一锹呢?”“那家伙……那家伙,也有他要忙的事情……”因为这一个磕巴,一甲感觉天界眼里闪过一道小小的光芒。“这样啊……鹰介哥总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祥的预感?”“那个宇宙咒术师伽卡鲁达的活动,鹰介哥总是放不下心来。所以,他想让大家找时间凑在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一口气说完不喘气。果然他还是个孩子啊。“我知道了。我会转达给一锹的。鹰介那边我也会和他联系。总之,难得来我这儿一趟,就多待会儿吧。番茄汁要喝吗?”没等天界回答,一甲就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罐番茄汁。这时他才想起来。那孩子不是个简单的孩子,甚至都不是普通人类。他无言的视线里,早就饱含着对自己的怀疑了。“……晚安。”不顾一甲拿出来的番茄汁,天界离开了。可能在那之后,他就在公寓之外待了一夜吧。然后,等到了白天,他在跟着一甲一直来到这里。这不像是孩子会做的事情。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这可能也是一锹的影响吧。一甲十分混乱。“没有遵守约定啊,哥哥。为什么〔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