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说:“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他,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他回来,所以我赶回来看看。”洛抒也没想到,见所有人都在问她孟颐去哪了,她有些害怕的问:“哥哥,还没回来吗?”洛禾阳说:“你见到他人了吗?”洛抒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对视洛禾阳的眼神,洛禾阳冷冷的看着她,洛抒在她的视线下,依旧是慢吞吞回了句:“见到了,可是他不是跟我一起回来的。”孟承丙在一旁问:“洛抒,哥哥是去找你,哥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我们……吵架了。”洛禾阳皱眉,洛抒再次看向她,洛禾阳估摸着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梦姐对孟承丙说:“先生,还是先找孟颐吧。”孟承丙也觉得现在还是先找孟颐比较,便也不再追问洛抒,而是立马让司机再去原地方等,他也忙去屋内打电话了。洛禾阳又对梦姐说:“你们去孟颐常可能去的地方找。”接着,她又看向洛抒,很快也进了屋内。洛抒站在那想,孟颐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大家现在都顾忌不到孟颐,开始四处找人。到早上六点时,孟家已经在外面找了一个通宵了,巡捕那边都惊动,家里安静的很,只剩洛禾阳和洛抒在家里等着。洛抒也一个通宵都没睡,甚至楼都没上,她从没见过这屋子有这么安静,这么冷过,家里现在只剩下她和洛禾阳两个人,她朝洛禾阳走去,不安的喊了句:“妈妈,会不会出什么事……”她害怕的很。洛禾阳却比她淡定多了,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去找他了?”洛抒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小阁楼,她声音带着丝颤音说:“我,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了那,妈妈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当时小道士喝了很多的酒,我扶着他回去,谁知道,正好被他看见了。”洛禾阳却问:“不止这么多吧?”洛抒捏着手,没有说话。洛禾阳说:“现在我们着急也没用,你只要确定一点,有没有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洛抒仔细思虑了一会儿,说:“应该没有,他们现在不都认为是科灵了吗,应该不会知道我和孟颐的关系。”洛禾阳说:“那就行。”洛抒却始终有个极其不安的想法在心里,她问:“妈妈,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洛禾阳眼睛里一派冷酷:“如果他出了意外就更好了。”她嘴角带着一丝隐隐期待的笑。洛抒的心,却如坠冰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知道如果他不疯,她跟小道士就永远都走不了,可她竟害怕极了这一切。天空在一点点泛白,孟承丙的车从外面回来了,洛抒立马抬头看去,洛禾阳起身,脸上的神色很快转换成一片焦急,她走到门口,也是一脸憔悴,见孟承丙下车忙迎了过去问:“怎么样?找到了吗?”一向总是乐呵呵的孟承丙脸色难得的难看,可他第一反应依旧还是安抚着洛禾阳说:“没事,不用担心,巡捕还在找。”洛禾阳见他一脸疲惫加担忧,她说:“先进去喝口水,巡捕在找有事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回来的,而且孟颐……”洛禾阳的话还没说完,孟承丙的手机却响了,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接听电话。开始始终都是安静的,直到一分钟过去,孟承丙的手机从他手上脱落,他甚至没有进屋,转身往车旁冲去,洛禾阳大惊,立马从后面拽住他问:“承丙!发生什么事了?!”孟承丙回头,惨白着脸说:“孟颐出事了,在徐港酒店自杀了!”“怎么会!”孟承丙上了车,车子便直往院子外驰,带起一地灰尘。洛禾阳回去屋里头,一把拽住还愣站在那的洛抒说:“走,去看死了没有。”洛抒一点反应也没有,被洛禾阳拖着,她只愣愣的跟着,两人上了另外一辆车。孟承丙的车和救护车是同时到达医院的,紧跟着的是洛禾阳她们的,孟颐被护士和医生推了下来,他躺在上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犹如死了一般,脸色苍白。有医生在一边摁着孟颐的心脏,一边对护士说:“快点!再快点!”周围一片大乱,分不清楚谁是护士谁是医生,谁又是路上行人,孟承丙冲了过去,大喊着:“孟颐!孟颐!”没声音,没应答,孟颐的脸一片惨白,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在惨白的脸上,触目惊心。洛禾阳也跟着冲了过去,着急的在一旁看着。混乱,现场非常的混乱,又很喧哗,每个人的脸上全是不妙,全是着急。洛禾阳跟随在孟承丙身边,紧紧盯着推床上的孟颐。等孟颐被推进抢救室,孟承丙和洛禾阳全都被挡在了外面,抢救室的红灯亮起,接着护士走了出来,让孟承丙签了许多的东西,同他描述的孟颐的情况,又问了孟颐的情况,他的病史,他的一切。孟承丙在那回着,尽可能的详细回。护士在问清楚,很快又进了那扇亮起红灯的抢救室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有护士出来了,有医生也出来了,那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同孟承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孟先生,人已经脱离危险,转去了监护室稳定。”洛禾阳紧握的手猛然松开,她没想到竟然没死。孟承丙对医生说了句:“谢谢。”随着那个医生出来的,还有胡医生,他对孟承丙说:“剩余的情况理,我之后再跟您说。”他对孟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孟承丙对洛禾阳说:“禾阳,你在这等我。”洛禾阳忙说:“好,你快去。”孟承丙拍了拍她肩,便随着胡医生离开。胡医生带着孟承丙进了自己办公室,在两人坐下后,胡医生对孟承丙说:“孟颐是在酒店服用了过多的安眠药,这段时间他到底是怎么了?”胡医生非常的不解,他又补了一句:“他有明显的自杀倾向,而且就在这半年,不止一次了,按照他之前如此稳定,恶化也不会恶化得如此之快,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原因。”孟承丙现在也很疑惑,他到现在才从这场惊吓中回过神。正当孟承丙沉思的时候,孟承丙的手机响了,孟承丙拿出手机来看,是照顾孟颐的梦姐打来的,孟承丙接听,梦姐在电话内问:“先生,您在哪?”孟承丙说:“我在胡医生办公室。”梦姐说:“我有点事情想同您说,是关于孟颐的。”孟承丙严肃着脸说:“好,你现在过来。”梦姐赶到胡医生病房,进来哭着对孟承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先生,孟颐喜欢的根本不是科灵,而是洛抒!”孟承丙本来是坐着的,在听到梦姐的话时,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起了身。梦姐知道孟承丙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说:“两人应该是在偷偷谈恋爱,而且时间还不短了,那天在楼上,我是亲眼看到洛抒在孟颐房间,两个人……”梦姐的话没说下去,但都能想象到底是什么事。孟承丙险些没站稳,他手紧抓着桌角,稳住自己的身子。梦姐还在说:“先生,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敢同您说,也不知道怎样跟您说,直到今天,我知道再瞒下去肯定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我不得不告诉您这件事情,洛抒没来之前,孟颐的情绪都是稳定的,可是自从洛抒来了后,孟颐的抑郁症突然在这半年恶化,可见这里头是有原因的,昨天晚上孟颐也是去找了洛抒之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您没发现孟颐对洛抒,很关注特殊吗?”孟承丙回想起一切的种种,发现孟颐对洛抒,确实很特殊,之前孟承丙以为是孟颐接纳了洛抒,可现在想想,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两人竟然在——这简直在冲击着孟承丙的心,他们都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问题。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孟颐如此,洛抒晚上回来,表情也充满了异样。孟承丙几乎是好半晌才开嗓子说话问:“禾阳知道这件事吗?”梦姐说:“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那天我偶尔撞见,连我都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孟承丙说:“这件事情先别告诉禾阳,至于孟颐这边,如果是真的,我会同他好好谈的,他和洛抒,是绝对不能,不能的。”孟承丙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他重重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他不希望这个家有任何的破裂,他也不希望这个家受任何的影响。孟承丙是隔了好久,才从胡医生的病房出来的,他出来后,洛抒跟洛禾阳还在抢救室的门口等着,洛禾阳见孟承丙来了,便从椅子上起身问:“医生怎么说的?孟颐会不会有事?”孟承丙搂着洛禾阳说:“没事的,孟颐现在已经在监护室,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解决。”这个时候洛抒走了上来,蚊子一样小声的喊了句:“爸爸……”:孟承丙又看向一旁的洛抒。她低着头,似乎相当的内疚。按道理这个时候孟承丙是要追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的,可是他没有,还是如往常一样,手摸着洛抒的脑袋说:“哥哥的病情我们是知道的,他这段时间本就情绪不稳定,和你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错,现在都稳定了,不用太担心了,都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我来守着。”洛禾阳见孟承丙竟然什么都没问,不过,她还是在一旁对洛抒问了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孟颐吵架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洛抒抬头,眼睛里含着眼泪说:“妈妈,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哥哥怎么会突然这样。”洛禾阳还要逼问什么,孟承丙拉着她说:“好了,这件事情和洛抒无关,是孟颐自己病情的问题,你们也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洛禾阳又问:“那你呢?”孟承丙说:“这边还需要人。”洛禾阳说:“我们还是等孟颐醒来再走吧。”孟承丙说:“不用,孟颐这边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他立马唤了秘书来,让秘书送洛禾阳和洛抒回去。洛禾阳也不好再坚持,只能顺从孟承丙的安排,她再三同孟承丙叮嘱如果孟颐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孟承丙应承着。洛禾阳在跟在孟承丙的秘书离开后,脸色就变了,她没想到竟然抢救了过来,洛抒跟着洛禾阳上车,她看了洛禾阳一眼,两人均没说话。而孟承丙在医院等着,没多久有护士跑来同他说,孟颐醒了。孟承丙赶回去,孟颐被转进了普通病房,他躺在那脸色苍白,一点反应也没有。孟承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才走进去,唤了句:“孟颐。”孟颐朝孟承丙看了过来,神色倒是一样的,好像自己不曾自杀过,平静的如平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孟承丙从孟颐眼中看不到半点生的希望,好像什么光都没,黑沉沉的,死寂一片。孟承丙坐在孟承丙床边,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孟颐扭过头看向了别处,他又说了句:“对不起。”是对孟承丙说的。孟颐只感觉到痛苦,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哪怕是一点点。孟承丙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孟颐?”孟承丙想了想,又问:“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吗?”孟颐沉默,始终都是沉默,甚至在孟承丙问出这个问题时,都没半分的反应。“你不想跟我说吗?孟颐?”他闭上双眸,眉间是一片痛苦。孟承丙叹气说:“好,我不逼问你,你先歇歇,如果实在累了,你可以跟爸爸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洛抒就算是跟着洛禾阳到家后,也依旧没有休息,洛禾阳带着洛抒进大厅,两人一起上了楼,到达楼上房间。洛禾阳想,这次孟颐没死成,必定孟家是要调查一番的,这也是她心烦的地方,她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将打火机往桌上一摔。洛抒看向洛禾阳摔在桌子上的打火机。如果之前是无意间就给她们造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变成了祸,免不了会引起怀疑,孟颐没死成,这机会就成了一个对准她们的利剑。要是孟颐说了些什么,难保孟承丙不会察觉,要是再沿着小道士那边查过去,到时候,她和洛抒的来处,目的,不就昭然若揭了吗?洛禾阳冷冷的看着她。洛抒低着头,没说话。这个时候洛禾阳的手机响了,在包内震动着,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晚礼服衣服,她将手机从包内拿出来接听,是医院那边的保姆打来的,说是孟颐醒了。洛禾阳冷硬的脸,立马转换成满脸的关切,她说:“好的我知道了,醒了就好。”又问了许多,在确定孟颐确实没事后,她终于一幅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可是电话掐断,她就把手机往包内一丢,相当烦闷说:“这段时间,你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不然我们谁都别想走,直接去蹲监狱。”面对洛禾阳的警告,洛抒依旧低着头没说话。洛禾阳又抽了一口烟,她盯着眼前绕着转的烟雾说:“这次没死成没关系,我想他多半也是好不了了,而且……”她微眯着眼睛:“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