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在洗完澡出来后,并没有睡,而是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缩在那,脑袋搁在腿上。房间内一片漆黑,她没有睡,就那样一直坐着。而孟颐在回来后,洗完澡后,人在书房,电脑开着人却没有动,思绪自然不在这边,科灵停在书房门口,见里面有灯,却没有进去。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卧室。孟颐皱着眉,将手上的烟掐灭,那支烟掐灭后,依旧又丝丝缕缕的烟雾在烟灰缸内冉冉升起。屏幕上的光,将他脸上每一分情绪都照的清清楚楚。方桐一晚上没睡,在床上坐到第二天早上。楼下的保姆在早上打理花园时,发现了一个东西,是昨天晚上被方桐丢下去的录音笔,几个保姆在那拿着看着。东西正好落在卧室房间的楼下,保姆们自然是猜到,是从楼上掉下来的,便拿着录音笔上去了,就放在房间的桌上。方桐已经从床上起来,进浴室洗漱了,她洗漱完出来,看到摆在桌上,那一只被她昨天从窗口丢下去的录音笔后,她将录音笔拿了起来,放在手上看着。只一眼,她将录音笔丢在桌上,下了楼。新的一天娟姐也紧张兮兮的,深怕又有巡逻车从外面来,这几天已经接二连三的来了好几次了,谁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那一天,湘云路这边却很安静,没再有巡捕往这边来过。因为就在这一天里,瑞雨突然一改之前的话,说那几天他都是胡说的,故意误导的,他的妻子方桐那天在场,但确实和这件事情无关。巡捕看着他。瑞雨见他们不相信,倒是很认真回了一句:“是真的,没有骗你们,之前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故意的而已,因为我知道孟家会保我妻子,孟家把我送进来,我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可想着,我虽然和孟家有仇,可跟我妻子却是从小一起长大,没必要为了报复孟家,将我妻子带进来。”他前几天才说了一套,今天又说过了一套。可巡捕目前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方桐当时有做什么,那段行车记录仪,也只记录事发当天,两人是一起上车回去的,甚至都无法证明她人出现在了现场。所以如今只能任由他一个人在随意胡诌。瑞雨证词一改变,可方桐没有被立即从嫌疑犯内剔除,但警方已不再像之前那般,重点转移至她身上。宋家得知瑞雨竟然一改之前的口供,完全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手段!人明明跟着一路回来的,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无关,当初宋兆死前,还同她有过过接触的!宋夫人也不相信,这件事情和方桐无关。在得知消息后,在家里同宋鸿辉说着这件事情。宋鸿辉很清楚,很明白人是孟家弄回来的,至于她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现在谁也不清楚,宋鸿辉考虑的要更全面一点,如今是孟家替他们把人送进去的,孟家要捞一个,宋鸿辉自然也不会那么狭隘,而且一个女人,就算参与其中,在这中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要把最主要的弄下去就行了。面对妻子的哭泣,宋鸿辉皱眉说:“你知道什么?孟家在这中间给我们帮了不少忙,而且她要真参与,一个女人在这中间能起多少作用,最主要是,也不好跟孟家作对。”宋夫人这几天一闭眼,便是宋兆的死,虽然宋兆已经死去这么久了,宋夫人对毁尸灭迹这种残忍的事情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无法安心跟释怀,对于宋鸿辉的话,她哭着说:“夫妻两!一起杀的人!就算她没杀人,可我儿子总归是他们夫妻俩害死的!”宋鸿辉心里自然比谁都不好过,他死皱眉头说:“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孟家帮忙,兆儿的死到现在我们都还可能不知道,而且孟家把人捞回来,可见还是很重要的,我们要是硬要把人弄下去,这案子你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了,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跟孟家斗法上,没必要。”宋夫人也清楚,现实就是现实,现实摆在这,宋鸿辉的话也说的有道理,现在案子最要的人在瑞雨身上,若是跟孟家去对立,那么倒时是一时半会,都会僵持不下。宋夫人只能流泪,罢休。虽然瑞雨改了他的口供,可巡捕这边一时半会也没有解除掉方桐身上的嫌疑,后面又去了几次,对方桐问话,方桐倒是比之前那几次冷静淡定多了,巡捕问什么,她就回什么,没再出现前后不一的供词。之后巡捕离开后,方桐坐在那,也是看着巡捕离开的。她知道孟颐去找过瑞雨了,但她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那录音也只有半截,可她想,瑞雨现在主动松了口,该了供词,就证明是不是事情起了变化?方桐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根据这点上进行猜测。黄家那边知道孟家最近对宋家帮助挺多的,又是帮宋家把杀儿子的凶手送进监狱,又是给宋家律师团,黄家却觉得不简单,黄危联系宋鸿辉,同宋鸿辉说着这件事情,并且还提醒他,宋家以前跟孟家的那些过往。宋鸿辉如今对黄家,没有之前信任了,因为他清楚,之前黄危有安排瑞雨逃跑离开,黄危在他眼里,跟瑞雨的关系,一直是不清不楚的,所以这件事情上,宋鸿辉对黄危是一点信任也没有。可要维持跟黄危的关系,宋鸿辉只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自然是自己处理的,也没谁插得了手。”黄危说:“那就好,我这不是也替你担心吗?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宋鸿辉笑着对黄危表示感谢。黄危现在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怕这事把他扯进去,他想着宋鸿辉是知道那件事情的,应该不会拉扯他。不过事情也不大,案子在宋鸿辉手上,也就没有别的担心。欧欧电子书本来是孟家处理以前的家事,如今宋家也牵扯在内,黄危还真没想到。孟颐在那天带着孟西回去后,倒是有好几天没再来湘云路这边,方桐变得安静很多,倒也不是以前那种安静,而是平静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焦虑,或者焦急。门口的保安逐渐撤了很多,在那几天内,没再那么紧密守着了,娟姐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不过想着,总归是一件好事。方桐很淡然的待在这边。自从瑞雨锒铛入狱后,瑞桐起了这样的变故,方太太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方桐,也联系不上她,她找了个时机,在跟季太太约着喝茶时,私底下问了季太太一句:“小桐……倒是许久都没见到了。”对于方太太探问,季太太在倒着茶,看了她一眼说:“你要问的是这些?”方太太倒是没接茬,不过坐端正了些。季太太说:“那件事……当初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季太太一改话锋,方太太看着她,询问:“不对劲?”季太太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看旗袍吗?”方太太自然是知道的,竟然连季太太这样的身份的人,都没把那旗袍拿到,还被人半路拿走了,那半个月季太太都在查那件事情。方太太说:“我知道啊,怎么了?”季太太说:“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谁跟我抢,后来那旗袍出现在了方桐身上,我当时心里就估摸着知道怎么回事了,那旗袍她夫家是拿不起的。”方太太想起什么,她说:“难怪,那件旗袍你还一直在查去处呢,后来就不查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季太太又问:“这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季太太说:“当时猜着是孟家拿的,可怎么知道是这种……关系。”方太太说:“我都没想到这事,方桐竟然……”季太太笑着说:“我有个小道消息,你要不要听?”方太太连忙说:“你说,我听着呢。”季太太朝方太太靠近,就算这房间里头只有她们两人,季太太也压低着声音在方太太耳边说:“听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关系,是因为方桐主动爬的,为了救她丈夫瑞雨,孟家当时握着瑞桐的一切,两夫妻为了逃脱罪责,方桐自己爬上孟董床的。”方太太可真是大吃一惊,看着季太太。季太太又说:“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可见方桐这个人…是有多无耻,可是继的,虽然不是亲的,也从小是进的孟家,可这种手段都能使出来,是个没脸没皮的,完全无礼义廉耻这一类,果然是什么样的树就结什么样的果,之前我们还以为她和她母亲那孟太太不一样呢,如今真是没想。”如果不是季太太同她说这些,方太太还真不知道这些。她也很认同季太太的话说:“之前还真没看出来,我说孟董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通细节,也就是她勾引的,自己爬上孟董床的。”季太太说:“可不是,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出来?孟董在外面可从不沾这些的,你还一口一个小桐呢。”方太太和季太太在里头聊了许多秘事。方桐并不知道外界的人是怎么议论她的,反正她是许久都没出去过了,唯一出去过的一次,还是两次巡捕局,她也没跟栩彤她们联系,她反倒也不怎么求着出去了。倒是娟姐渐渐发现一件事情,这是个意外的发现,她跑到楼上说:“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方桐正坐在床上,对于娟姐的话,她问:“可以出去了吗?”她并不在意。娟姐笑着说:“应当是可以出去了。”方桐在翻着杂志说:“嗯,我看看。”她似乎对出门兴趣不大了。娟姐站在那看着她,以为她会很开心,很高兴呢。娟姐又说:“要不我陪您出去吧?”方桐说:“我自己想出去的时候,会出去的娟姐。”娟姐听她如此回答,便只能说:“好的,那您什么时候想出去跟我说声就可以了。”娟姐是怎么发现的呢,是她今天早上发现别墅内的一切,都恢复到以前,她才清楚。娟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开。方桐将杂志合住,朝外面看了去。下午她也确实出去了一趟,第一次单独出门,也没人跟着,她首先是去了自己的店里,那里倒是运营正常,没有受她半点影响,她去查账。营业额竟然还涨了许多,她查完账,想起似乎跟方太太她们许久都没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