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了,孟颐才问了句:“舒服点了吗。”方桐还是倔强的站在那不动,孟颐直接带着她从洗手间出来,娟姐正好端着鸡汤跟粥上来,也正好看到方桐被孟颐从洗手间带着出来,也猜到刚才又吐了。两人都没什么好脸色,方桐更加了。娟姐端着吃的过来,询问:“先生,刚才是又吐了吗?”孟颐吩咐:“等下再叫个医生过来,先吃点东西。”娟姐点头,去把东西放下,在娟姐放下后,孟颐带继续着人去桌边,方桐只能跟着,孟颐带着她人坐下,娟姐把鸡汤端了过去。孟颐说:“先喝点汤润润嗓子。”方桐也只是对他表现出反抗,其余的倒是都没有,在他说了这句话后,方桐坐在那还是没动,隔了会儿,她才拿起了勺子,在那喝着。孟颐见她喝了,便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算是陪着她喝的,这鸡汤本就是特地炖给她的,放了许多补身体的药。孟颐问着:“今天跟季太太玩的怎么样。”孟颐人虽然没在豫园,但清楚她这边的情况,方桐说:“当然好,安排的还不好吗?季太太可真是会阳奉阴违。”她讽的是,季太太跟科灵关系如此好,对她却也可以做到,像是完全无成见一般,完全把她当成第二个孟太太对待。孟颐自然也清楚季太太的八面玲珑,不然他也不会让季太太陪她,孟颐淡声说:“让季太太阳奉阴违的人不多,还把你伺候的不高兴?”方桐说:“是挺高兴的,我这样的身份,倒还真是委屈了季太太,哥哥用不着这么对我花心思,不过是孟家逃犯的女儿而已。”娟姐都吓到了,停在那。孟颐放下勺子,看了她良久,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娟姐端点别的上来。方桐自顾自在那喝着汤。到晚上十点,方桐洗完澡出来,刚坐到床边,孟颐处理完公事出来,在她身边坐下问:“还吐吗。”“不舒服要说,过几天带你出去散散心?”方桐还是抿着唇不说话。孟颐见她始终倔着一张脸,但罕见的耐心很好的又说:“或者不想跟季太太她们一起,跟你的朋友一起也可以。”方桐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孟颐抬起她脸,让她看着自己,方桐眼神睇着他。孟颐盯着她这张没了笑颜的脸,他还是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怎么,哥哥跟你认错了,都不好吗,嗯?”以前都没这么哄过她,方桐在床边被他抱入怀里,倒也没挣扎。他低头吻她唇,方桐脑袋躲避,往他怀中埋。孟颐叹了口气,手揉着她脑袋,语气带着宠意:“听话,宝贝。”第二天孟颐九点的出门,吩咐娟姐陪她散散心,娟姐知道这两天洛抒似乎在闹什么变扭。娟姐回着:“好的,先生。”他又说:“这几天有点忙,多带她出去走走,她有什么想玩的,随她高兴。”娟姐还是点头。孟颐吩咐完,便出门了,他的车子出门,去了法院。他在车上一直在翻着律师给过来的东西,不过车子到半路的时候被拦住了,当车子停下,孟颐看向车外,竟然是黄兴的车。孟颐看到他,便将车窗降下。黄兴从车上下来,到车边后,便唤了句:“孟董,刚刚路上看到您的车,没想到真是您。”孟颐知道绝不是巧遇,而是黄兴有话要询问。孟颐笑着说:“有点事情去法院,怎么了,是有事吗?”黄兴起先是有点犹豫的,不过过了会儿,他说:“孟董,我不是很明白,我弟弟这件事情。”关于孟氏放过黄危的事情,孟颐说:“何必急于一时呢,这次是你大伯同我说情,面子我不得不给,不过,我同你大伯说,是承你的情,你明白的,你地位刚稳固,这点对你很是有利,别忘了黄危还盯着你。”黄兴听到孟颐这番话,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一脸的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他所做是何意,立马欣喜对孟颐说:“多谢孟董的良苦用心,真是我太蠢了。”孟颐见他明白后,说了句:“好好把握吧。”便升上了车窗。车子离开后,孟颐一点都没在意,继续翻着律师发过来的资料。黄危从巡捕局出来后,是过了很多天才回的黄家。黄兴也在,本来那天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是专程等他回来的,大伯黄徐森自然也在。黄危回到家后,黄兴大老远便去接他,自从老太爷去世后,黄家归黄兴掌管后,黄危便没再回来过,这是黄危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回,黄危一出现,黄兴便大老远的黄家大厅门口出来,朝黄危走过去,一脸笑容说:“二弟,你终于出来了,快走,大伯他们都在等了。”一脸的关心和没任何的成见,无论是表情和情绪,都是对弟弟满满的爱护。黄危停住,对黄兴却是很冷漠的说着:“二哥,演戏倒是不必了,在家里,何必呢,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出不来吧?”黄兴听到黄危的话,脸色一顿。黄危说:“别急,我会跟大伯说这件事情。”黄危便冷笑一声,从黄兴身边经过,进了大门。剩下黄兴在那站着。等到了黄家餐厅后,黄徐森见跟人谈着事,家里也就几个人在,因为是黄危主动同黄徐森说,他回来不想见太多的人。黄徐森以为他是因为中信的事,加这次的事情,不好抬脸见人,也就没让家里留多少人,就留了他大哥,跟他自己。他进来,黄徐森说:“你大哥今天知道你回来,特地开了瓶好酒。”在黄危进来后,黄兴才在后面出现。黄危直接同黄徐森说:“大伯,我上次跟您说过,这次之所以会出事,是跟大哥有关吧。”黄兴连忙走了上来,说:“二弟,你怎么这样说我?怎么跟我有关了?”他没想到他跟孟家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对付他。黄危说:“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很清楚,你是因为什么而得到这一切的,你也很清楚,你跟孟氏勾结。”“黄危!”黄徐森突然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黄危朝大伯黄徐森看去。黄家一直都是以团结为主,他没想到感情一直都很好的两兄弟,竟然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产生这样的猜忌。黄徐森说:“这次的事情,是你大哥跟我去同孟家说情,你自己应该很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之前我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你不听,引火自焚!你现在居然还怀疑你大哥?”黄兴脸上的笑也没了,站在那看着黄危。黄危对大伯黄徐森说:“泄密的事情,是黄危跟孟家一手玩出来的!那天黄兴带着人出现在我住处,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在我住处藏东西!我为什么要窃孟氏机密!”“那周柳你怎么解释?!”黄徐森问。是的,孟氏的周柳。黄危也在一旁看着。周柳是黄危插进去的,可见黄危一直对孟氏的野心之大,黄危无法反驳。黄徐森说:“如果这次没有我跟你大哥,我告诉你,孟家的官司,你得吃死!你居然还觉得是你大哥夺走了你的一切,黄危!我劝你好好反省你自己,老太爷为什么要这样做!”黄危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作响。而一直在一旁的黄兴说:“二弟,如果你真在乎这一切,大哥把这一切给你也未尝不可。”黄徐森起先是怀疑过黄危的话的,毕竟黄危也不会如此无缘无故说这些,可这次的事情,黄兴比任何人都上心,替他着急,而且兄弟间,怎会有这样的事。他只觉得黄危功利心切,连手足之情都可以在利益上葬送。黄危也没想到大伯黄徐森竟然不相信他的话,他笑了,对大伯说:“大伯,你是信大哥,不信我了?”黄徐森说:“你先把中信的损失补回来再说!”是的,这是中信最大的一次损失,所以才会让老太爷,一气之下,把他从家族中边缘化了,之前他是老太爷最为看重的接班人。黄危点头说:“好,大伯,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多说无益。”佣人都将菜都端上桌了,黄危也没有要继续留下来吃这顿饭的意思,转身就走。这时,黄兴在他身后说了句:“二弟,你等等。”黄危停住,朝他看去。黄兴走到他身边,手落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大哥,你认为是大哥抢走了你的一切,我也没办法,二弟,怎么说,我们始终都是弟兄吧?”黄兴眼里藏着锋芒,目光对着黄危。那视线里藏着什么,很明显。黄危将他手拨开,朝他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未再说,直接离开黄家。黄兴笑着。黄徐森对于黄危的离开,他对黄兴说:“让他去吧,我看他是这几年狂妄惯了。”黄兴的眼神冷森森的,接着,他回头对大伯黄徐森说:“大伯,二弟也是暂时无法适应而已,毕竟我以前……”黄徐森如今倒是很赞同老太爷的想法了,他说:“不用管,你比你二弟沉稳,他现在的不满我知道是因为什么。”黄危人那次从黄家出来后,便彻底的消失在黄家人的视野中。案子彻底开庭了,孟颐那几天特别忙。科灵知道,他这段时间都会用在结尾这个案子上,不会有时间去注意别的,科灵在孟颐处理这个案子期间,主动联系了黄危,她知道黄危人已经出来了。黄危在那次从黄家离开后,便又开始了在酒吧酗酒,连助理都劝不住了,没有任何的办法,直到科灵联系他。上次的事情到现在,他们被打的措手不及,便一直都没再联系过,他没想到她这个孟氏夫人还会再次联系他。黄危在酒吧喝酒,看到科灵发过来的短信,他回了科灵一条。科灵在接到黄危的短信后,便按照黄危给的地址,直接便过去了。等人到那,科灵看到黄危在卡座上喝酒。科灵在看到他那一刻,走了过去,对黄危说:“我还以为黄总,多大能耐呢。”黄危本就心情极差,看着科灵,不过,他这个人一向对谁都是笑,他说:“我还以为孟夫人,不会再来找我了。”科灵说:“我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对于科灵这带着吩咐口吻的话,黄危问:“我黄危什么时候,随便任人差遣了?”科灵站在他面前笑着说:“黄危,除非你想认输。”黄危看着她,他说:“那孟夫人就先说说情况?”科灵说:“孟氏现在不会有谁关注我们,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你先说什么事。”“替我从监狱放个人出来。”这话,倒是让黄危彻底正色了起来,他看着她。科灵同他说了个名字:“瑞雨。”“瑞雨?”黄危不解。科灵冷冷笑着:“只要你把人从里面放出来,后面的一切都好说。”瑞雨可是孟家一直都要弄死的人,至于是为什么,是因为瑞雨跟洛禾阳的勾结,这是孟家这么多年,怎么都要解决他的原因之一,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现在却因为这姓瑞的,惹了一身骚不说,还被他死咬了一番,要他放了他?科灵说:“孟家现在就想结掉这个案子,至于为什么,我无法告诉你,但是如果你不想让孟家如意,我告诉你,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方法。”黄危总觉得这里面似乎存在什么隐情,他也清楚孟家似乎格外对这个案子急切,一个杀人案,短短半年时间都没有,就将结案。这种速度,倒真让人有些无法理解。黄危问:“你不知道我跟姓瑞的有仇吗?我冒这么大风险放他出来,给他做嫁衣吗?”科灵冷笑说:“他逃不掉的,你放心,你只要把人放出来,这个嫁衣,最终会落在你的身上。”黄危看了科灵许久,他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她,毕竟监狱放人,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还是再审的犯人,还是孟家的。科灵说:“我不相信这件事情,你黄总会怕。”黄危端着酒杯,慢慢喝着,突然她问了科灵一句:“这个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