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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先生含着泪光,放下了激动的目光,展开手里的报纸,专注的读了起来。而唇齿之间,却在梅花旱伞的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国民党已经在计划撤退了,他们打算在离开大陆之前,炸毁所有的地下军火库。地下党组织交给我们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地下军火库的坐标。”
梅花旱伞低着头,尽量把头藏在伞面之下,手指间不经意的摆弄着那条绣花丝帕,坚定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教书先生将翘起的二郎腿,左右调换了一下位置,然后抖了抖报纸,翻到下一个版面,嘴边又散出一缕哈气:“省里地下党的负责人被抓了,这个接头地点,可能已经暴露,下次联络不要再到这里来,去教堂找神父联络。”
梅花旱伞又是坚定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说罢撑起旱伞就要起身,被教书先生及时拦住了:“你别动,我先走,我估计这里可能埋伏了敌人的眼线,等我把他们引开,你再出去。”
教书先生说罢,收起报纸,站起身,急匆匆的离开了柳缘亭。
“红梅花”是那个旱伞下面的人的代号。江湖上只知道这个代号,没有人知道红梅花究竟长什么样儿,就连刚刚离开的那个,穿咖啡色长衫的教书先生,都不知道红梅花长什么样儿。
国华街是这座小城里面最有故事的地方,商业店铺一间挨着一间,即便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日子里,也不缺少逛街的游客。
梅花旱伞从柳林公园出来,没有叫黄包车,而是独自步行前往国华街,他打算第一时间,把刚刚接到的任务,布置下去。
国华街一如既往的繁华,走街串巷卖火烧的小贩,敲锣打鼓的杂耍艺人,摆摊算命的八卦先生,还有卖头绳发卡的,卖文玩字画的,卖茶壶茶碗的,总之,琳琅满目和鳞次栉比,让那条街道比过年还热闹。当然,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永远都少不了讨饭的乞丐。
梅花旱伞低着头,尽量把脸藏在伞面之下,一个人默默的穿过国华街,在一家洋装店的门口停下了脚步。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后面绝对没有人跟踪,之后,才收拢旱伞,走了进去。
一走进店堂,便有老板主动过来打招呼:“原来是花老板啊!稀客稀客。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需要吗?”洋装店的老板一边招呼梅花旱伞坐下,一边催促伙计泡茶。
话说,梅花旱伞表面的身份是个戏子,艺名花千盛,是戏曲行当里面,小有名气的刀马旦。江湖上都尊称他为花老板,但是,人们只知道他是个头牌是个名角,没人知道花千盛就是红梅花。
花千盛抖开长衫前后两片衣襟,坐在了八仙桌跟前,微微一笑对老板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想做套洋装,天气暖和的时候穿。”
老板当然是一百个殷勤:“没问题,咱们店刚刚进了一批好料子,我这就让伙计,拿给花老板看一看。”
花千盛坚定的“嗯”了一声:“让伙计把纸和笔也一并拿过来,我把洋装的样子,画给你们看。”
工夫不大,八仙桌上摆满了上好的布料,花千盛对一块青蓝色有暗条纹的布料,特别感兴趣,翻来覆去看了大半天,然后满意的说道:“就选这块吧。”
洋装店老板竖起大拇指,赶紧恭维:“花老板真有眼光,这块料子就适合您这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