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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有窗户的房间,总是让齐利国特别惬意。灯泡上的水珠,瓷砖上的水珠,和齐利国身上的水珠一样,都是那么的密集,像鸡皮疙瘩似的,一颗挨着一颗,排列的很有秩序,只是比鸡皮疙瘩要大一些。
一双裹着毛巾的大手,来来回回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朦胧的灯光淡化了他的脸,也淡化了他的卑微。齐利国美滋滋的趴在大手的下面,任由那双大手在他身上滚动,与此同时用他那生了锈的肺叶,贪婪的吮吸着堕落的空气。
或许堕落是可以上瘾的,齐利国有几天不去趴一趴,就会觉得浑身皮痒。就算葵哨不约他,他自己也会去的。反正算在村委会的账上,不去白不去。
雪山度假村的计划,一直都是葵哨的菜,不吃到嘴里,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葵哨才投其所好的约了齐利国。不可否认,那堕落中的温度和湿度,让葵哨感到有些颓废,但无论怎么颓废,他都不会丧志。就听朦胧之中,突然传来了葵哨微醺的声音:“老齐啊,我听说,内个扶贫干部又活着回来啦?”
“你是说冷月吧?提他干什么……”齐利国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活着回来是活着回来了,但是已经跟植物人差不多了。昨天我去看了一趟,躺在床上比死人多口气儿,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脑袋就像被驴踢了似的,傻乎乎的,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我是村长。”
葵哨嘬着牙花子,发出了怜悯的叹息:“真可怜。不过也算他小子命大,要是搁别的地方,扶贫干部为了百姓四处奔走,不幸失足落水,尸体下落不明,就是大结局了,然后往上面一报,说不定还会给他个荣誉称号。他也算是扶贫干部里面的奇葩了,被人灭了口,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被人灭了口?”齐利国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追问为什么,而是急忙掩盖葵哨的说法:“不是被人灭口,听公厕管理员说,是被老虎叼走了,藏在村口那间废弃的公厕里。”
葵哨听罢也跟着掩盖:“原来是被老虎叼走了呀。我还以为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灭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