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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得只余轻薄的单衣,散发着熟悉气味的衣袂徐徐擦过我的衣料和散落的垂发,鼻尖一酸,眼眶里已含不住的泪水滴落在他轻薄的单衣上,顺着针脚细密的纹路倏忽吸的无影无踪,氤润的衣料因而更黏腻住他的温度与肌肤,不由伸手攥紧了那一块衣料,急切的索取那越来越烫人的体温……
交颈相偎,他探出舌尖吮去我颊上残余的水滴,将仍留在我足踝的手指收拢,缓缓划过我敏感的肌肤,被那样的触觉激得浑身软泻,他趁机箍住我的腰,越收越紧……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被这样的力气挤得生疼,却是欢欣的!欢欣得瞳眸中已容不下那溢溢欲出的幸福,只得簌簌落下颗颗晶莹的羞怯……嘴角、颌下、锁骨间、及至胸前玲珑的沟壑……都被他一一用缠绵悱恻噬尽……
白玉般的身体,凝脂般的肌肤……交落成因痛楚微微弓起却又暧昧的姿势,落入了满天满地的并蒂双生莲里,扬起轻透的罗纱床帐,旖旎一室无尽春光……于是就连烛火的也被那微微翻起的罗纱剪成了一抹柔和一色的剪影,静谧投射在他墨色的双眸中,让我刻骨地沉溺……我只觉得……我将两生的情意融进自己骨子里,一遍又一遍笃定着:我与身畔这个男子,虽不能朝夕共处,但彼此互为天地,同进同退,矢志不弃。
花盆底儿不知何时已翻落,衣袍凌乱散落在地上,微醺的气息弥漫在帐内,他的双目微瞑,唇角是坚韧而满足的角度,我伸手将自己的垂发与他的长辫崩落几簇,缠绕着束在一起……放进贴身的荷包内,抬手时,却见腕上那一只清濯的镯子内侧,端正地刻着一个小字……字体繁复但我却认知,因为那是身侧男子的名字,是早已融进骨子里的情意,是他用心而琢的——禛。
夜如浓稠,一枚银月恰好地映在窗前,突然听到风钩滑落的声音,我习惯性地起身想要去挂好风钩,右手却被他扣住,无奈的咧了咧嘴角:“敢情是在装睡?”
他揉了揉眉心,温然道:“你这样翻来覆去一整夜的,我如何睡得着呢?”
不好意思地牵唇一笑,重又躺倒他身边:“我是习惯了……皇上跟前侍候,几时敢安稳地睡上一觉呢?”
他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眉:“既是睡不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何?”
他的眼里透着坚持,我根本就没有犹豫的空隙,足上重又被他套上鞋子,执起我的手跨过倚在门口打盹的李卫,听胤禛暗笑了一句:“这奴才……倒是好生会寻地方!”
我心中泛起疑惑与不解,清史上赫赫有名的“督抚楷模”,从员外郎直升户部郎中,浙江巡抚的位置坐热未多久又升任浙江巡抚,雍正年间委以重任的直隶总督,竟会是胤禛在潜邸时的随身小厮?不禁拉了拉他的手,好奇道:“这李卫是?”
“你也瞧着机灵不是?说起来……这奴才如今随了我倒有几分十三弟的功劳!”
“这么说……还真有段缘故了?”
“也是陪着十三弟去李执姑娘那的路上,不知怎的马车刹了紧,那驾马的小厮竟说遇上了个顽石子,搬也搬不动,直叫我和十三弟出面!当时我和十三弟也是好奇,什么人敢在这紫禁城里随随便便拦下我们的车马,撩起帘子一看……却是个颇有几分气势的小爷拽着个算命的老头子不肯让路……十三弟那性子你也知道,几句话说左了嘴,硬是不肯让人家走了……一打听才知那位小爷原是打算做个好心事,见人家姑娘被那算命的胡诌了银子去,心里怎么也来气。没想到那姑娘倒是不领情,纠缠了两句便走人了。只剩下他直想讨回那些银子,可那算命的哪里肯依,这才有了我和十三弟撞见的那一幕。”
我抿唇想想,道:“于是四爷和十三爷看上了这位小爷一片仗义之心,有心调教?”
胤禛促狭地看了我一眼,道:“也不完全是,这李卫自称是江苏人,祖上倒是有几分家产和田地,只是自个儿是个大字不识的,在家乡时见惯了百姓们的疾苦,听说官是能捐的,便琢磨着上京里捐个官儿当当……我和十三弟一听便觉不妥,一来他大字不识,二来江湖气重,这么贸贸然闯到官场里去也无人保妥,只怕迟早是要挤下水去的!但他为人耿直,颇有几分为民做主的心性,我和十三弟便把他留了下来,现放在身边磨练两年,将来保不定能有大用处!”
心下一惊……这二人的眼光还真是利索,在街上都能捡着这样的有用之人,虽说现在还看不出端倪,但我这个半拉子先知却心知肚明……这个李卫,是绝不能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