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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易,你怎么来了?”康熙望着端庄踱步进来的德妃不免诧异。
“皇上……我来不得麽?”
这是我第一次听德妃用如此温婉柔和的声音说话,面上的笑意似敛不去一样,恰到好处地维持着得体的端庄,但眉梢眼角细细的纹路却是遮掩不住,这样更显了因年龄而沉淀出来的大方端庄。
“怎么会来不得?只是朕瞧着靖易往日甚少往朕这乾清宫里走动,想必有什么事要和朕商量?”康熙经了方才的事勉强还对德妃挤出笑意,李德全却仍未停下手里的活儿,挑了沉香木盒里的薄荷膏揉在指尖,轻轻在康熙太阳穴周划圈按动。
德妃见状表现得讶然:“皇上可是龙体欠安,觉得头疼?国之上下固然重要,皇上龙体更是马虎不得阿。”
康熙摆摆手道:“无碍,一点小事动了气,把这旧毛病招了出来……”
德妃一个眼神摈退了李德全,自己把绢子绕在腰间,踱步上了龙座旁,伸出那保养得白皙如玉的手,挑了一抹膏儿在康熙额角、颈后、太阳穴处揉拿按摩,看起来像是做惯了一般顺手。
康熙仰躺在龙椅上紧紧闭了眼,伸手握住了在额间揉按的那双柔荑,轻轻拢到了胸前,用一个帝王最苍凉的声音感叹:“靖易啊……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跟在朕身边一如当初般让朕觉着心里踏实!”
德妃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能侍候皇上,是靖易这辈子难得的福分,皇上若觉着踏实,臣妾心里才真的踏实……”
我眉一抖,方才躲在安茹与德妃身后,料想此时的康熙根本不耐正眼看我,现下这情形是不是该一屋子奴婢都退下了?正在我左顾右盼时,康熙倏地睁开眼,几分嘲弄道:“哟?朕的话都敢当阵风吹了去,不痛不痒是不是?你还敢呆在这殿上?”
我闻言立刻识时务地跪下,却没有什么言语可说。
德妃这才道:“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听素颜姑娘言语不慎顶撞了圣上要去领罚,一时倒觉得那十杖子打在这如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真是可惜了,于是擅自作主把她带了回来……皇上念着素颜姑娘平日尽心服侍的份上,便免了这次吧?臣妾倒好奇究竟是什么事顶撞了皇上呢?”
“你自己问她!”康熙闭了眼,似不想再多看我。
“回娘娘,奴婢是替奴婢的姐姐——八贝勒的嫡福晋觉得不甘。不知娘娘可有耳闻良妃宫里一名叫彩菊的侍婢有了八贝勒的孩子?”
“本宫自然知晓……这是好事,八贝勒嫡室一直无出,想来良妃也是一直挂心此事。有心替自己的孩子求个子嗣,如今事成,多大的喜事阿?怎会惹得皇上不高兴呢?”
一旁闭目的康熙忽然就将额上拧成了“川”字,气道:“可还只这么些事?你拣关键地告诉德妃娘娘,你是如何口不择言诋毁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