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弃见到画上那美女的面目就是陆玉嫣自己,而那绣楼也与陆府后花园的一模一样,心裏顿时明白,玉嫣知道自己的学问不高,便画了这付丹青,说她每天都在绣楼上苦苦的思念着自己。
想到陆玉嫣的痴情,任天弃也是大为感动,但现在才当上国师,自然不便把她接到这裏来,不过自己到这裏也不过是为了发财,等过些日子,再狠捞几把,就可以想法功成身退,继续求自己的仙,大不了把陆玉嫣带在身边,反正有的是银子,她跟着自己也吃不了苦。
李白离他近,也一眼瞧着了陆玉嫣的自画像,禁不住叫了一声:“哎呀,这位姑娘画的一付好丹青啊。”
任天弃听他夸赞自己的女人,也大是高兴道:“真的么?”
李白又瞧了瞧,很肯定地点头道:“这位姑娘的丹青技艺绝不在宫廷中有名的画师之下,瞧她的模样却是个绝色的女子,真是慧质兰心,而画中之意更是感人,任兄弟,你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好生令人羡慕啊。”
任天弃呵呵一笑,瞧到李白,忽然灵机一动道:“李大哥,不如你来替我写一封回信,要学问高一点儿的,我要让玉嫣大吃一惊,对了,意思就是我也想她。”
李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取出一张纸写了起来,却是什么“承示玉音,多关肝隔。畴昔之心,岂能自昧,仪虽薄德,敢负深情?”之类,很快就写成了一封回信,任天弃拿来一瞧,全然不懂,但还是叫了两声好,找来一个信封装好。就递给猪肉强,让他找人带回杭州,并在“天一阁”中多选些精美的珍宝一起带上。
等到了晚间,任天弃就进宫去见唐玄宗,以他此时的身份,自然是通行无阻,到了大明宫,就有一名太监领他到了正仪殿。唐玄宗正与高力士在裏面。
任天弃向唐玄宗行了道礼,便被请到一根雕龙靠椅上坐定,由高力士亲自捧来香茶。
唐玄宗道:“国师,深夜前来,有什么急事么?”
任天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皇上,实不相瞒,贫道是为贵妃娘娘的事而来。”
唐玄宗一听,顿时一脸的黯然,道:“国师。难道你也觉得朕做得不对么?”
任天弃见到高力士在旁边向自己点头示意。知道他已经替杨贵妃说了不少的好话,便道:“无量寿佛,皇上。这事你的确做错了。”
唐玄宗道:“贵妃自恃朕的恩宠,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想要在宫中独断专行,朕遣他回家,又有什么错。”
任天弃道:“贵妃娘娘虽然是不怎么对,但也是一心想和皇上在一起,难道皇上忘了贫道讲的小白龙与青凤地事么,昨天晚上张天师从天而降,到了贫道的房中,让贫道务必让皇上与娘娘重修于好。否则大唐江山有就一场大难。”
唐玄宗一惊,道:“张天师也为了朕的事下凡了。”
任天弃点点头道:“那可不是,皇上与娘娘在一起乃是天缘,那是万万不能分开的。”
这些高力士忽然跪了下来道:“皇上,张天师既有此言,还望皇上以大唐的江山社稷为重啊。”
任天弃默默观察唐玄宗,瞧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自己可领教过杨贵妃的美妙滋味,是男人都不会舍得的。只是碍于皇帝地尊严,一时放不下架子罢了。
到此时刻,任天弃自然要施出绝招来,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彩匣,道:“皇上,贫道自得天师吩咐之后,今日就去杨府拜会贵妃娘娘……”
唐玄宗“哦”了一声,想问什么,但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高力士却是深知主子的心,问道:“贵妃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任天弃见状,心中暗笑,断续道:“贫道见到了贵妃娘娘,情况可遭得很,贵妃娘娘整天哭哭啼啼的,眼睛都哭肿了。”
唐玄宗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痛,喃喃道:“眼睛都哭肿了。”
任天弃道:“那可不是,让人见到真是可怜啊,贫道便叫她放心,说张天师已经发了话,皇上迟早是会接她回宫的,要她放心。”
唐玄宗终于忍不住了,道:“贵妃又怎么说?”
任天弃道:“贵妃还是哭,说要皇上要是真的不喜欢她了,她就只有出家当尼姑去,还剪了一绺头发下来,要贫道交给皇上,说是给皇上留个纪念。”
唐玄宗浑身一震,霍然站了起来道:“她……她要出家为尼,这怎么能成,这怎么能成。”一边说着,一边已主动走了过来,把那彩匣打开,顿时见到了杨贵妃的那一绺青丝,拿到手中,念及两人的昔日恩情,已有些微微发抖了。
过了一阵,他瞧着彩匣中还有一张折叠着的宣纸,不由道:“这是什么。”
任天弃道:“这裏面是三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