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苦,真命苦,只不过是脱了脱衣服~~~”
胡诌的小调在大风中传不出几步路就被打得稀烂。埃及帝王谷西谷的沙漠上,方文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扛着一柄铁锹,正混杂在一群埃及当地民工中,奋力的铲着地上的沙石。一边努力的劳作,方文一边低声的哼着小调,同时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提高警惕,非要被抓了一个现行。
鉴于方文的精力过于亢奋,风大先生一声令下,就让他去参加考古现场的工作。而且是最辛苦的第一线发掘。
不要说内力高深的人寒暑不侵之类的废话,头顶太阳高照,附近茫茫黄沙,地表温度都能拿来煎鸡蛋。不断有大风横扫而过,将粗大的黄沙扑在方文的脸上,打得他皮肤隐隐作痛。到处都是破碎的巨石和沙子,沙石中不时蹦出几只漆黑的蝎子和一些古怪的毒蛇,视野中唯一的绿色是远处的一片行军帐篷。在这样的环境中做苦功,就算方文功力再深厚,他也觉得难以忍受。
“人生啊,真是~~~”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看了看那几个从当地聘用的小监工神气活现的站在巨石上发号施令,自己却要在这裏做苦力,方文就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很无语。
这一次英国大英博物馆砸下了八百万英镑的巨款,呼朋唤友的召集了近百名有名的专家学者来帝王谷进行一次规模极大的考古发掘,并且和埃及政府签署了一切文物归政府所有,大英博物馆只需要研究权的协定。这一码事情在国际考古界和学术界引起了极大的振荡,许多媒体也派出了全程跟踪的记者团队跟踪而来,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后,终于在帝王谷的西谷开始了发掘工作。
近百名专家学者九成以上是花门的人。数十家媒体的几百号记者、导播、摄像、后勤、联络等人,也都是天门的人手。进行发掘的民工,也有三成属于天门埃及分部的弟子,其中还混杂了一个方大少在裏面‘磨练心性、消耗过于亢奋的精力’。
加上先期进入埃及的天门弟子以及在边境准备接应的佣兵团队,这一次天门合计调用了三万多人,调动了他们在非洲的大半暗桩,力求一击必中,一定要从那些高帽人的神殿遗址中找到和玄音天锺配合使用的神苻。
这一次,除了风大先生他们这些核心外,没有任何天门弟子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甚至那些天门弟子都不知道大批天门的高层来到了埃及。这是为了保密使然。如果这一次都还将风声泄漏了,排查起奸细来,也就轻松了许多。
方文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翻着地上的砂砾。该死的,这数千年的沧海桑田,在神殿的遗迹上到底堆积了多厚的沙石?这要挖到何年何月啊?“我的美女,我的跑车,我的美酒佳肴!师父,不用做这么绝吧?我和这群埃及猴子一样每天啃面饼喝生水?天哪,我不要活了。这才两天的功夫,我都晒得和非洲大婶子一样了。”
愤怒的望了一眼那一排绿色的行军帐篷。多好的装备啊,空调、供水车、各种饮料管够,甚至还有防晒油提供。方文就看到了两个身材高大的挂着世界知名考古学家的白人躺在沙滩椅上,正在给自己晒得红通通的胸脯涂抹防晒油。
“Fuck!他们不过是外门弟子!这待遇也太差了吧?”
愤怒的一铁锹狠狠的捅向了地面,方文这一下运了三成真气在裏面,铁锹一家伙插|进地面两尺多深。
‘叮’的一声脆响自地下传来,附近的几个小监工立刻敏锐的转过了头来,大声的叫嚷着什么。
帐篷内冲出一大批人,装模作样的专家、装模作样的学者、装模作样的教授、装模作样的记者团队。他们都纷纷表演出自己应该表演的激动和兴奋,大叫大嚷的冲了过来。
方文刚才所站立的地方被很快挖出一个洞,露出了那被方文铁锹砸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精巧无比、花纹极美丽的拳头大小的铜碗。但是方文的铁锹,将铜碗狠狠的劈成了两片,断口的碴儿崭新的,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
几个真正的不知道此行目的的专家学者愤怒的看向了方文。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犯罪,这就是谋杀!方文破坏了一件价值极大的艺术品!这是赤|裸裸的罪行。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气极败坏的咆哮起来,冲到方文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温柔,温柔!就好像你帮女人脱下衣服一样的温柔!你不懂这是什么含义么?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一个老头儿将脸凑到了方文面前,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看看这花纹,看看这做工,看看上面的符号!上帝啊!这是前所未有的!你,你,你毁了它!”
方文看着近在咫尺的老脸,低声嘀咕道:“处女膜缝缝补补也能凑合着当新的用,一个铜碗嘛,找个电焊焊上不就成了?”
几个老头儿呆呆的看着方文,手指头哆嗦着指着方文,突然仰天就倒。他们可不是天门的弟子,他们可没有修炼内功心法,气血激荡之下,那是说倒就倒啊。一个金发中年人指着方文大声的呵斥道:“你,被开除了!领了这几天的工钱,给我滚!你,你,我要向当地的法院起诉你!”
一阵的手忙脚乱,几个老头被抬去了帐篷里急救,一时没人来理会方文。
方文满脸是笑的欢呼了一声,跳起来拔腿就跑。他嘀咕道:“是你们开除的我,和本大少可没有一点儿关系。哎呀,解脱了!美酒,美女,我来了!哈,哈,哈!”
两个小时后,方文搭成直升机返回了开罗。他在房间内好好的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阔别已久的美酒佳肴,满足的叹息了起来。虽然只是在那工地上干了两天的活儿,方文感觉就好似过了一辈子一样。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古人不骗我啊。”拍着肚子躺在豪华的软床上,方文低声叹息着。“当年老子在北京城的时候,虽然不是很穷,但是也不是很有钱,豁出去性命飙车赌钱,赢的时候也没几把。哪里像现在?这喝的酒都不是酒,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满足的翘着二郎腿哼哼了几声,方文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
直起上半身,方文默默的看着悄步走进来的风元,过了好一阵子,才懒洋洋的举手打招呼:“师兄,好!”他本能的讨厌风元,就好像风元本能的讨厌他一样。
风元凝视着方文,过了许久还不说话。
方文皱起了眉头,懒洋洋的拍了拍胸膛,冷笑道:“大少我又不是美女,大师兄你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对男人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