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我是来这裏同你说一个故事的。
这是个属于我,属于她,属于他,或者说,属于我们之间的故事。
每当夏季——甚至不用夏季——只要是天气开始炎热起来的时候,我就能清楚想起这些关于那些人的片段。那些片段清楚活鲜的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般。
只是那些事情,是发生在很久之前了;而那些人呢——至少对我而言,所剩下的,也只能出现在于我将要说的故事里。
随着台湾天气炎热的时间逐渐增长,我想起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些感觉,好似那个夏天又回来了一样,好似那个十三四岁的我,又回来了一样。
但是我自己明白,夏天会回来,有个人,却不会回来了。因此,我要说个故事,我也只能说个故事——说个关于有个人的故事。
我想青春期最尴尬的事情,八成就是大姨妈的第一次来访。我的故事,就开始在那个尴尬的青春期,清楚可以记得那年夏天的体育课,在很大的太阳底下,我们班和一年四班的人正在热血地打着躲避球。
我说这种运动真的是满恐怖的,男生们仿佛一个一个用尽全身力气般勾球,黄色的躲避币球像炸弹一样在阳光下到处飞,然后内场的靶子们在一声声惊呼中闪躲,或者倒楣的被打到。
离下课时间不远了,我们跟四班两败俱伤,在内场的人都快被剃光头了。他们只剩下两个男生在裏面,而我们这班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剩下我。柔弱姑娘一枝花啊,我忍不住感叹。
“恺君你撑着点嘿。”班上的人替我加油。
“恺君撑下去啊!我马上就进去救你。”沈大体育股长满脸通红地握着球,瞄准着四班的人靶边高声呼唤。
“你……你们快点随便打一个人啦,我快要死了。”我边闪,边气喘嘘嘘地哀嚎。
瞄了围在我身旁的四班同学们,个个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球一个甩得比一个猛,仿佛我是杀父仇人一样,一点也不考虑一下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砰一声。
我听到对面冲场的男生大叫一声,我们英明威武的沈大体育股长果然不负众望的一球击倒敌人最后两个残兵的其中之一。
大家欢呼着,沈文耀跑到我旁边,“加油!剩下一个就可以干掉他们了。”他大力拍了我一下,似乎是要给我鼓励。不过害我差点没内伤。
情势逆转让班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只不过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
黄色的夺命杀人球也在一丢一闪中来到四班的体育股长手上。
“靠,张恺君小心孙力扬的球,那小子他妈的有够准。”沈文耀边摆出准备接球的动作,边警告我。
我当然知道孙力扬球很准,我们班一半以上的人就是他打出去的,我瞪着他手上的球,总觉得大热天底下阴风阵阵。
“欸欸,我说体育股长,他看起来好像在瞄准我。”看他卷起袖子底下的肌肉。打到一定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