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邺北低笑：“是么？”

“是。”

“姜婳，你分明清楚，可你不愿知，不想去想那个答案。”

晚风拂过，周遭安静。

但程邺北很快再次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的心捂不热，如果不是我对你别有所图，不是我想要强求，何必如此？姜婳，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清楚？”

四目相对。

他深眸中的强势此刻分外明显，一如他的神情。

姜婳想要移开视线，却被男人另一只手锢住了半边脸，被迫地看着他的眸，听着他的话。

贴合她肌肤的掌心依然滚烫。

像是……要灼烫她的心。

远处隐约有海浪拍打的声音传来。

程邺北不动声色逼近。

他声音压得低：“没有那个意思，我会在被你分手后追你到漓岛？没有那个意思，我们能在一起那么久？没有那个意思，你一回来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没有那个意思，我连青城都不回，直接来这里，难道就为了帮岑衍送吃的？”

指腹划过，轻扼住她的下颚。

“我存了什么心思，姜婳，现在清楚了吗，”他逼问，“嗯？”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纠缠。

姜婳避无可避。

可她同样想好了说辞。

“程邺北……”

男人忽而松开了她，紧接着，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现在你想说的最好别说，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和我说，”他不容置喙地将她阻止，“先回去吧，晚上凉。”

姜婳伸手就要把他的外套拿下来。

手，被按住。

“需要我帮你，还是一路抱你回去？”程邺北盯着她问。

看似是询问，实则没给她任何选择的机会。

姜婳和他对视两秒。

抬脚，她一言不发离开。

“姜婳。”程邺北转身看着她的背影。

姜婳没停，也不想停。

可男人的下一句还是无比清晰地钻入了她耳中。

他说——

“别怕。”

语调低沉，似极有分量。

*

夜空繁星点点，程邺北立在原地重新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今晚他着实冲动了。

他原本是想慢慢来，不动声色重新入侵她的生活，慢慢走进她心中，而不是像今晚一样“死缠烂打”，至少要确定她心中有了他再将心思和盘托出。

他深知她的性子，逼她紧了绝无好处。

可当他在客厅听到她微信里传出男人的语音，当他回想起她回来那晚，他察觉到那个叫景州的演员想要表白，又想到从来没见过她笑得那么温柔发自内心……

终究是没克制住。

总要让她知道，不给她误会逃避的可能才有机会。

烟雾徐徐，程邺北没什么表情地浅吸了好几口。

*

姜婳回到了住的别墅。

怕吵到时染，她拿了睡袍去了二楼卫生间泡澡。

温度适宜的水漫过肌肤，姜婳闭上眼想要放松，可脑海中竟是不其然地冒出了程邺北那张脸。

以及，他说的那些话。

姜婳深吸了口气，阖眼逼着自己将不该有的想法甩了出去。

泡完澡，她绝不留恋起身离开。

凌晨，她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渐渐陷入睡梦中。

然而姜婳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那么一个羞耻的梦——

梦里，是她和程邺北的第一次。

他们……

只不过，画面一转最为清晰的却是在国外的那一次。

他出差，她工作归来，她随口说了句这么巧就在隔壁城市，当晚，他亲自驱车到来，久未见面，两人自是热烈。

而意乱间，她隐约听到男人从身后抱着她，贴着她的耳畔低低叫了声：“婳婳，宝贝儿……”

他们从来只叫彼此的名字，哪怕在床上时。

……

姜婳猛地睁开眼，呼吸微促，口干舌燥，甚至胸膛起伏。

她想也没想地伸手到床头柜拿过白开水喝了一大半，好久，她才感觉那种炙热的感觉在慢慢退去。

双手捂住脸平复情绪，姜婳想，她一定是魔怔了。

*

翌日。

姜婳醒来忽然想到那件外套，想了想，她还是麻烦管家帮她送还。

却不料管家竟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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