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邺北你……”

侧脸被扣住，男人的吻落了下来。

浓烈，且……

呼吸滞住，姜婳睁着潋滟的眸，望着他幽暗但笑意明显的眸底一下就懂了——

他听明白了。

她说她知道，是知道他没有把她当替身，是在回答他的那句话。

说是知道，何尝不是相信。

他懂。

所以他大步跨进，有些失控地吻她，箍着她腰的力道更是用力，像是要把她融入到他的骨血里一样。

电梯往下，红色数字在跳动。

姜婳的心亦是。

男人温热指腹轻抚着她的脸蛋，异样感觉悄然涌出。

“再说一遍。”深深望着她，程邺北低声蛊惑。

两人视线碰撞。

像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有移开。

近在咫尺的距离，姜婳呼吸似不稳，心跳更是越来越快。

她望着他。

“我知道，”她说，咬字清晰，“知道你没有把我当替身，如果是替身，当初我就不会答应你。”

嘴角情不自禁微扬，勾勒出浅笑弧度，鼻尖相触，程邺北极力克制着胸腔里那股浓烈的情绪，再问：“还有呢？”

姜婳没烫伤的那只手再一次被他握住了。

十指相扣。

很牢。

心尖像是有什么拂过，不知是被此影响，还是被男人的眼神话语蛊惑，姜婳动了动唇：“我……”

深情的吻再一次覆了上来。

她被困在电梯和他的胸膛之前，吻由他掌控。

……

“到了，”程邺北尽最大的力克制着，最后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畔，沉而紧绷地说，“走吧，再不走我怕忍不住。”

他松开了她。

电梯门开，属于外面的空气灌入，驱散了两人之间的炙热。

这一次，姜婳没有再说什么，抬脚快步离开，不曾转头看他一眼，所以她自是不知电梯里程邺北唇角渐浓的笑意。

*

姜婳回到了家。

门关上，她背靠着门板。

心跳仍是快，脸上依然觉得有点烫，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走了神。

脑海中程邺北那张脸却是逐渐清晰，包括他前后说的话，他的吻。

似乎每一样都轻而易举地让姜婳心尖不受控地颤栗。

她虽没有和他正经地谈过恋爱，可如今，她也明白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

尤其想到他的吻。

——她动了心，也动了情。

暂时无法想清楚究竟是何时悄悄动了心，但清楚的是，她对他的吻有感觉，他的吻会让她失控，而这种别样的失控感是当初不曾有的。

她亦对他的人有感觉。

否则，不会在他吻她时动情，不会也想……要他。

这种想要和当初同样不同。

如果不曾动心，今天在片场听到施蔓名字时也不会心有波澜，导致倒开水时走神烫伤了自己。

她还是动了心。

姜婳闭上了眼。

心底有个声音像是在蛊惑，或许……或许她可以试试呢，或许可以真的相信他相信爱情，跨出那一步，可能她不会和妈妈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嗡”的一声，手机振动。

姜婳回神。

【我走了。】是程邺北发来的短信。

姜婳指尖轻划过。

*

程邺北吩咐赵风改签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后便直接奔赴机场。

渴望还没有真正消散，手指轻扯了扯领带，捻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口，他降下了车窗。

此时车正好离开大门口。

对面有辆车要驶入，眼角漫不经心地一瞥，程邺北看到一个小女孩儿正贴着车窗兴奋地说着什么。

她的眼睛格外漂亮。

程邺北下意识多看了眼，脑中竟是忍不住想如果他和姜婳有女儿会长什么样，而后，他恍惚了下。

如果当初漓岛那次……

手机突然振动。

回神，期待地低眸，却发现不是他想的那个，而是齐修。

*

时染从毯子上捡起自己掉下的手机，直起了身。

瞧见一旁的多多趴着往外看，不由笑问：“多多在看什么呢？有什么比干妈还好看呀？多多不看干妈，干妈可是要吃醋的。”

“没有没有哦，”多多听到时染的话当即笑盈盈转头，古灵精怪地说，“干妈和妈妈一样漂亮哦，宝宝最喜欢你们啦，宝宝是看到一个好看的叔叔了呢。”

时染闻言失笑，逗她：“比你干爸还好看呀？”

多多无辜地眨了眨眼，点头，又猛地直摇头。

时染被她逗乐，轻点了点她额头：“小机灵鬼。”

“太太，到了。”徐随恭敬地说，随即快速下车替她开门。

坐在副驾驶的朱阿姨也下了车抱起多多。

三人上楼。

原以为姜婳拍戏还没回来，谁曾想一开门她精致白皙的脸便映入眼帘。

时染刚要说话，眼尖瞧见她脖子上……

她哼笑，意味不明：“婳婳，你的脸怎么红啦，屋里很热么？”

正要开口说话的姜婳：“……”

“妈妈，你的口红红今天也被自己吃掉了么？”小手指指着，多多小人儿记着她之前说的话问，“口红红很好吃么？”

“噗嗤——”

时染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吃掉自己的口红……

“婳婳，宝贝儿，你这么饿啊？”她故意拖长了音调。

姜婳：“……”

*

深夜，程邺北平安到达青城。

一周高强度连轴转的工作，休息少，又有时差，加之今天又是直接去的江城，此刻他其实已很疲倦。

“程总，送您回家吗？”赵风问。

程邺北摇头，曲起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他掀唇，淡淡地说：“去暮色。”

赵风没有多问：“是。”

“嗯。”

程邺北阖眼暂时休息。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在暮色停下。

他推门下车，在侍应生的带领下直接前往他们那圈人常玩儿的包厢。

——今天是施蔓生日。

在公寓时施蔓打来电话被挂，后发短信说的便是这事，而在离开公寓时，程邺北接到的齐修的电话也是为了施蔓生日，问他回来没，过来玩儿。

西装裤下包裹的长腿笔直，程邺北不疾不徐走着，走廊暖晕灯光打在他完美脸廓上，没有平添暖意，反倒衬得他冷冽不近人情的神色愈发明显。

“程总，到了。”侍应生恭敬礼貌地说，替他打开了包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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