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5、围点打援并州白马关,守将府。辰时过半。演武场,时不时的发出呼喝声,以及一道道金属撞击声。一位手中挥舞鬼头刀的将领,刀技大开大合,将使用马刀的武将打的节节败退。不消半盏茶,对方武将连连求饶,“当家的,不打了不打了,每次都打不过你。”砰!!!就在对方求饶之际,使用鬼头刀的将领,猛然劈出一记‘力劈华山’,生生将身长八尺的对方武将击退一丈开外。然,幸好对方武将有用马刀格挡,否则这将领一刀下去,半个身子可就砍掉了。这将领正是原黑山军首领——张燕。对方武将,则是张燕的麾下旧部,亦是如今张燕麾下的守关校尉。殊不知,张燕近来得到东胡渡河的消息,碍于刘备手中粮草不济,生怕他们三兄弟难以抵挡,这才开始练武,争取能够用用武之地。这时,满脸匪气的张燕将鬼头刀丢给那武将,转身走向端着水盆的丫鬟。不得不说,许久不活动,突然活动一下浑身出汗。不多时,待张燕洗了一把脸,不等擦去脸上水渍之际,一位小卒自府外跑了进来,且,时不时的摆正盔帽。然,那校尉见状,忙道:“何事如此惊慌?”刹那间,小卒脚下不甚,突然扑倒在地。张燕见状,忍不住怒骂:“如此身体,留你有何用?有屁快放!”黑山贼是黄巾军的另一个分支,张燕作为首领,身上的匪气一丝未改,说起话来仍旧匪气十足。小卒本就万分惊慌,面对守将的态度则更加惊慌,连忙起身道:“禀、禀将军,胡人来势迅猛,雁门关难以抵挡,此时已经抵达寿阳以西三十里外,所过之处……”不等小卒说完,张燕已然满面震惊。不等张燕开口,小卒继续说道:“胡人烧杀抢掠、奸yin掳掠,无恶不作,百姓们都快支撑不住了!”小卒话音稍落,面色铁青的张燕已然来到近前,一把抓起对方的衣襟,暴呵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将、将军,胡人来势凶猛,已经来到寿阳以西……”“呃啊!!!”不等小卒说完,张燕猛然将小卒摔向地面,怒道:“没有的东西!他刘玄德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连区区的胡人都抵挡不住!”旋即,张燕在青石板地面来回踱步,忍不住再次说道:“来啊,取老子的刀来,再叫上三千兵马,捅了他鸟番邦!”这时,校尉急忙凑上近前,拱手道:“当家的姑且息怒,胡人虽然来势凶猛,但是距离白马尚有五十里,而且白马关属于两州交界的军事重地,若白马关有个闪失……”张燕再度打断:“别跟老子婆婆妈妈的,让你拿刀就赶紧去!迟了,受苦受难的可是万千百姓!”校尉面对张燕的态度,吓的打了个激灵,再次说道:“末将知道将军心系百姓,也知道摄政王的根基是百姓,可……”“既然知道,还废什么话,还不快去!?”张燕当真怒了。校尉无奈,继而前往兵器架拿鬼头刀。然,不等校尉将鬼头刀递交至张燕手中,又一位小卒自府外慌忙跑进来,且呼喊:“报!报!!报!!!”“有屁快放!!”张燕还没看见人,便忙不迭的发出怒喊。小卒看见面色铁青的守将,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继而拱手道:“禀报将军,胡人已经抵达西南四十里,距离晋阳不过三十里。”什么,距离晋阳不过三十里?要知道,岳飞麾下只有500背嵬军。由于近年战事紧张,岳飞为了给主公节省开支,并没有募兵。当然,即使有上万百姓愿意从军,报效摄政王的恩情,可岳飞仍旧没收。原因无他,没有足够的粮草养活上万军卒,也就拒绝了百姓们的好意。然,虽然背嵬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人数毕竟少,何况敌军来势凶猛,难免抵挡不住。这时,张燕强忍怒气而没有发火,只是看向那校尉。校尉会意,连忙将鬼头刀递给张燕。然而,这时校尉却说:“将军,末将愿为将军前往晋阳。”张燕不理,径直提到走向府外。扑通!!校尉屈膝跪地,拱手道:“将军,白马关乃军事重地,此关没有您驻守不行啊将军!”张燕是被突袭而至的胡人冲昏了头,可校尉的头脑却清醒的很。虽然胡人直击的目标是晋阳,可万一扭头打白马关,可如何是好?白马关一旦攻破,敌军便如泄洪的猛兽一般,直取冀州信都。信都是什么地方?州牧府!摄政王第一宠臣,荀彧所驻之地。此时,张燕不由得止住脚步,深呼了一口气。张燕并非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他也知道白马关的重要性,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胡人直逼晋阳,他却无动于衷。不消三息,张燕沉声道:“派三千兵马于你,若不敌,尽量与岳副帅联军一处,且送消息给我。”“诺。”校尉应声,一连三拜。……午后。张燕目送三千将士远去。同时,张燕命十二位斥候,往西北、西、西南三个方向探查敌情。殊不知,先前张燕听到两个小卒传来消息,敌军分别在寿阳以西三十里,西南四十里(距离晋阳不过三十里)。寿阳县,在白马关西南方向,两地相距二十里。显然,第二个小卒汇报的消息,胡人在寿阳西南二十里外,处于寿阳和晋阳中间的位置。照此算来,两个小卒汇报的胡人地点,中间至少相距三十里!三十里的距离,两人却脚前脚后传来消息?如果是一股敌军,那么行军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还有,如果只是一股敌军,为什么不直接攻取晋阳?反倒奔袭至寿阳西南二十里外?不觉得有些南辕北辙,甚至是浪费时间吗?张燕想不透原因,也就不再去想。很快,夜幕降临。在此期间,没有斥候传回来消息,反倒令张燕愈发心急。斥候虽然是在有情况的时候,才会返回汇报消息,可张燕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石头,令他心情烦躁,吃不下、睡不下。于是,张燕在守将府的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消半个时辰,张燕徒步赶赴城关。不多时,登上城关的张燕举目四望,碍于四周均是低矮山岗,什么都看不到。又过了半个时辰,宁静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道愈发急促的马蹄声。几在同时,关上小卒连忙提示,“将军,好像是斥候回来了!”“开城门,速开城门!军报军报,紧急军报!!!”山道上的斥候连忙呼喊。很快,在守城士卒的合力下,伴着一道沉闷的“吱嘎”声,城门被打开。随后,斥候在小卒口中得知将军在关上,是以连忙拾级而上。不消三个呼吸,斥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张燕身边,拱手道:“禀、禀将军,校尉和三千将士们,集体阵亡了。”张燕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缓慢的扭头看向那斥候。几在同时,关上所有士卒闻言,无不交头接耳,难以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集体阵亡?”张燕难以置信道:“那可是三千将士,敌军当真有那么凶猛?”“将军,小的本不知情,只因救回一个传信的军卒,结果他碍于伤情过重,不幸……”斥候喘着粗气说道。“可知发生在何处?晋阳的岳副帅如何了?”张燕忙问。“回将军,胡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手段狠辣非常……”张燕怒道:“我问你发生在何处,岳副帅如何了?”殊不知,此斥候的胆量不大,看见胡人疯狂的行为便绕道,是以没有得到有利的消息。“在、在寿阳十里外的山坳里。小的没有得到岳副帅的消息。”斥候如实说道。“没得到消息?我留你有何用?”张燕说着,试图拔-出身边军卒的腰刀。可就在这时,关下又传来一道呼喊:“急报急报!速开城门,速开城门!!”由于城门没有关,促使斥候刚好看见城门口举着火把的军卒,是以径直策马入城。不多时,斥候攀上城关,向张燕拱手道:“禀将军,原本在寿阳三十里外的胡人,此时距离晋阳不过二十里,一路烧杀抢夺、奸yin掳掠,手段非常狠辣!”寿阳二十里外有胡人,三十里外仍旧有胡人,而且此时已经距离晋阳不过二十里。如张燕所料,看来真的是两股胡人。只是,他们似乎只是烧杀抢掠,并没有直取晋阳。眼下,张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多时,张燕命斥候再探再报。……次日。天色未亮,张燕便被卫士叫醒。然,若按照张燕以往的性格,必然会勃然大怒,飞踹卫士两脚,可此时却没有。殊不知,张燕一直心绪不宁,直到夜里丑时过半,这才睡觉。“可有岳副帅的消息了?”张燕睁着朦胧睡眼,率先发问。然,那卫士忽然屈膝跪地,身子颤抖道:“回将军,敌军、敌军兵临城下了!”敌军兵临城下?刹那间,张燕的瞳孔不由得微张,困意全消,“来了多少人?”“您还是自己去看吧!”卫士不敢说实话,正是怕挨打。然而,即使卫士这样说,仍旧挨了一脚。不多时,身穿简易盔甲的张燕登上城关,放眼望其,火把闪过,如坠星河。“将、将军!”守城的千夫长来到张燕身边,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说道。殊不知,原本白马关有五千守军,凭借地势,就算有一万敌军,也休想闯关!可如今,三千兵马已随校尉阵亡,如今关内只有两千守军,面对这漫山遍野的敌军阵势,纵使占据关口之利,将士们的心智已然被击溃。“何时发现的?”张燕问。“回将军,一、一刻钟前,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千夫长不敢说在睡懒觉,没有发现敌军何时出现。不过,这漫山遍野的火把光亮,确实是在一刻钟内点燃,好似早有准备一般。这时,张燕来到城墙边,怒喊道:“老子不管你们是谁、有何目的,只要有我张燕驻守白马关,贼子休想闯关!”显然,张燕已经知道,敌军来此的原因是为了直驱冀州!嗖!!!忽然,夜空传来一道尖锐厉啸。就在张燕不解之际,身边颤抖着身子的千夫长肩头中箭。“呃啊、啊……”千夫长发出惨呼。然,张燕只看了一眼,立时冷眼看向闪烁如星海的山野。“看到了吧,下次可就不是射肩膀这么简单了!”忽然,山野中传来一道得意的男子声音。胡人善骑射,对于他们的箭法,张燕丝毫不感觉到奇怪。然而,唯一感觉到奇怪的是,在对方的话音上判断,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嗓音很是稚-嫩。“想吓老子?也不打听打听的名号,黑山军张燕岂是浪得虚名?”张燕怒道。下一秒,夜空中响起一连串“嗖嗖嗖”,羽箭破空的厉啸之音。“将军小心!!”关上小卒急中生智,生怕将军中箭,是以强行推开张燕。怎奈,小卒虽然机智的推开张燕,可他却没有逃过羽箭袭身。噗噗噗……一连三箭,皆命中要害。关上其他士卒,同样至少身中两箭,多半当场死亡,活着即使发出惨嚎,却也被紧随而至的羽箭射中要害。张燕对此,不由得将手紧攥成拳,致使骨节“咔咔”作响。张燕见识了对方羽箭的厉害,反倒不敢贸然行-事。……一个时辰后,天色大亮。此时,关内正在造饭,可关外的敌军已然前来叫关。“报!!”关上士卒急忙来到张燕身前,拱手道:“禀将军,关下来了一个黑脸汉子,正在叫骂。”“黑脸汉子?可知什么来头?”张燕问。“小的……不知。”卫士无奈道。“废物!”张燕怒骂,提上鬼头刀直奔城关而去。不多时,张燕登上城关,只见关下那人生的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手中提着一杆似矛非枪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