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好好努力,争取业余时间复习功课,你如果能考上大学,我供你。”小姑娘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彭长宜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唐突,就说道:“县里有助学计划。”“我知道有助学计划,但是我不合格。”陈静说道。是啊,山区像陈静这样的孩子有的事,助教的作用微乎其微,她还是算家庭条件不错的,比她家困难的有的是。“你别管那么多,只要你能考上,我就替你想办法,前提是你要加油。”陈静皱起眉,说道:“够呛。”“没有信心?”“嗯。”“呵呵,那就没办法了,我的助学计划也无法完成了。”陈静看着他笑了,说道:“你怎么比我还失望?”彭长宜感觉她还很单纯,就说:“当然了,因为我遇到一个不求上进的小姑娘。”陈静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一天的下午,彭长宜出院了。非常奇怪,他出院那天,没有见到小护士陈静。几天的相处,彭长宜对这个乖巧、聪明、懂事的小护士有了好感,不知陈静跑哪儿去了。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当彭长宜告别齐长顺等医护人员,坐上老顾的车后,汽车驶出这个小后院,刚要驶出医院的胡同,就见一个梳着短小的马尾辫的女孩子骑着车拐了进来。老顾立刻说道:“小陈。”与此同时,彭长宜也看见了陈静。汽车戛然停在陈静的面前,陈静刚拐进胡同,猛然看见一辆汽车停住,她吓得一捏闸,自行车一歪,连车带人就倒了下去,她惊叫了一声,顾不上别的,连忙起身,从倒在地上的车筐里,迅速把一个骨碌出来的保温桶抱在怀里,不停地用手擦着上面的尘土,还好,里面的水没有流出。看见保温桶完好无损,她这才想起什么,就气愤地说道:“怎么开的车你……”话没说完,一双大手就伸了过来。由于自行车是倒在老顾的车门下,老顾开开门后无法下车,后面的彭长宜早就开门下来,扶起陈静。陈静一看是彭书记的车,这次由怒转喜,说道:“怎么是你们啊?”彭长宜说:“我出院了,因为晚上有会,所以就没有等你回来,我给你留了字条,放在枕头下面了。”陈静红了脸,说道:“我回家给你拿芦根水去了。给。”说着,就把那个红色的保温桶递到他面前。彭长宜没有接保温桶,而是伸手给她抹去额头和鼻尖的汗水,然后,弯身给她扶起自行车,支牢后才去接她手里的保温桶,一只大手盖在了她的小手上,另一只手拎过保温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谢谢你。”又过了几天,彭长宜接到了江帆的电话,才知道江帆已经到了阆诸,然而,江帆却没有见到丁一,他说丁一请假,跟父亲去了新加坡。彭长宜这几天住院嗓子说不出话,所以也没跟丁一联系,这个情况他一无所知……彭长宜说:“您头来的时候没有给她打电话?”江帆说:“没有,上次她说她要平静一段时间,不让我打。”彭长宜笑了,说道:“她不让您打您就不打了,您可真听话,要知道女孩子说话有的时候是反话。”江帆笑了,说道:“她停机了。”“什么?又停机了?”彭长宜挪揄着说:“您说,她这招儿跟谁学的?怎么学得这么好呢?”江帆笑了,说道:“好了,我马上去亢州,忙完后你还不回来?明天是周末?”彭长宜说:“好,我马上安排一下。”彭长宜放下电话后,正想把秘书叫过来,这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你好,哪位……”“哈哈,彭大官人,你终于能说话了,哎呀,你这一开口说话,就跟铁树开花、哑巴说话一样,哈哈,痛快,痛快,你要是再不开口说话,我就被被憋死了。”是吴冠奇。彭长宜也笑了,说道:“你该感谢我前段不能说话,那样没人跟你大嘴仗,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没人还击你,多好?”“不好,不好,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好,你还在医院吗?”“我都能说话了,干嘛还在医院呆着,那我就真有病了。”彭长宜反驳道。“呵呵,医院好啊,有小美人陪着,伺候着,出院才是有病的表现呢?”吴冠奇奚落着说。彭长宜笑了,他说:“你这张臭嘴,怎么什么都说啊,你说我到没事,还连带上无辜,你就不地道了。”吴冠奇说道:“无辜,谁无辜?我看那个小护士对你上心了,看你的眼神都跟看我们不一样。跟你多开几句玩笑她都不让,唯恐你多说话病情加重似的。她恨不得把你当鸡仔护在翅膀底下了。”彭长宜说:“你就瞎说吧,人家还是小姑娘。”“不是瞎说,是真的,就连我家小楠都说,小姑娘喜欢上你了,那眼神,好崇拜的。”“我说,别你家小楠小楠的了,你没必要总是这样宣布主权吧,一个大男人,总是把老婆挂在嘴边,也不怕人家笑话?”彭长宜撇着嘴说道。“哈哈。”吴冠奇大笑着说道:“我找你有事。”彭长宜一听吴冠奇要来,就说道:“我马上回家,有事改天。”“我已经到你们县委院子里了。”彭长宜一听,就起身往楼下的大门口看了看,正好看见吴冠奇开着那辆道奇车进来了,他说了一句:“那就快点上来。”说我,就挂了电话。吴冠奇完婚后,出去度蜜月只用了一周时间,因为搞企业的实在是离不开,尤其是产业园区这个项目。彭长宜生病期间,他和羿楠去医院看过他,但是彭长宜不能说话,只能笑,吴冠奇感觉不能和彭长宜斗嘴很没意思,加上小护士一再告诫他们尽量少地和病人说话,也就不敢和他多呆了,难怪他说陈静像老母鸡护鸡仔那样护着病人了。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