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你准备好就是。做生意可以,哪怕赔了也没关系,但不能干坏事,像建平一样鬼混。”
“我做的生意哪里会赔?”荣飞笑了,“不过建平哥那里你要管紧一些。我看他很听你的话。我觉着政府会在最近对他们这些人采取措施,你一定相信我的感觉,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采取措施?”
“严打啊,会判刑而且很重的。”
“哪该咋办?我爸妈过世早,我就这一个弟弟……”陶莉莉有点慌。
“圈住他,用你的火锅店圈住他,但不给他零花钱,尽量不让他喝酒,今年夏天最好让他离开北阳一段。陶姐,你也不要担心,他会找到正事做的,你相信我。”这段时间陶建平和荣飞很惯了,陶建平退伍回来干的那些事荣飞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好,听你的。”陶莉莉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货色,听了荣飞的话不免有些担心。
……
荣飞将李建光和马金玉送到火车站,他们俩离开北阳的火车相隔一小时发车,荣飞没等火车开就和他们告别了,以往都是等火车走后才离开车站的,总表现出对朋友浓浓的依恋之情。
望着荣飞离去的背影,他只带了一个绿色的帆布挎包,挎包裏面装了他两件换洗衣服,晃荡在肩上。原先的长发剪的很短,背影是那样的陌生。
“这个学期,最大的变化就是老五啊。”李建光自言自语。
荣飞一路换车回到家,跟父母打过招呼就回傅家堡了。从父母所住的纺织厂宿舍到付家堡大约25里地,荣飞是步行着回去的。因为家里只有父亲一辆自行车。
他不怕走路。他小学是在傅家堡念的,村里的同学们至今仍保持着来往。搬到城里后每周也回傅家堡,基本上都是步行。这条路对荣飞极为熟悉,他记忆里的那个长梦告诉他,这片仍是庄稼地的原野以后将涌现北阳市最大的一片住宅区,其中不乏高档住宅。而拥有七千职工和大约相同数量的离退休职工的纺织厂在九十年代的改制中也卖给了私人,搬迁到更远的郊区,那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开发区了。纺织厂的改制一直不利索,从而引发北阳长达十年的上访风潮。
走了二小时,荣飞微微出汗了。傅家堡已在眼前,标志就是一座叫做文昌庙的古庙。在黄昏的暮霭里,荣飞长久地伫足在傅家堡村边,比较着村子现在与今后的变化。
“小飞吗?站在这儿干什么?”暗影里走过一个青年,个头比荣飞小半头。
“是秋生啊”看清来者是他的小学同学傅秋生,也是他要好的朋友,秋生在他求学在外时对奶奶多有照顾,比如挑水,大部分挑水的工作都是秋生不声不响地完成的。荣飞招呼道,“我刚放假回来。你呢?这么晚去哪儿?”
“进城了,”傅家堡的村民将去北阳叫做进城,“买胡萝卜。累上一天挣不了几毛钱。”
“卖菜啊……”猛然,荣飞有了念头,“秋生,明儿你哪都别去,在家等着我。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好吧,今早上见你奶奶了,她还说起你,说你该回来了。”
“明儿见。”荣飞急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