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的业务差不多,但性质不一样。省建是国有独资的,就是完全是国家的,你们这个公司却是自己的。这个行业的入门起点低,属于劳动密集型的,就是不需要多少设备装备,主要靠人就可以办。”
“最不缺的就是人了。你说怎么弄?我们偶尔也揽个活,挣点小钱,但没个长久。”
“先干拆迁。我知道北钢的炼焦厂很快就拆迁了。你们找些人,组织一支队伍,将这个活儿拦下来好不好?”
“焦化厂要拆迁?”崔虎疑惑地问。
“应该是而且很快,在今年秋天就会停产。那儿要修一条大马路。”
“虎子在焦化厂干过临时活。那儿他最熟。可是,他们凭什么能将拆迁的活交给我们这些人。”一直没吭气的陶建平说。
荣飞笑了,“原来恐怕不行。现在嘛,没准就行了。这要你们去做工作。”
“做工作?做什么工作?”陶建平显然没明白。
“你的意思是送礼?”崔虎问。
荣飞点点头,“我觉得拆迁的事焦化厂的头头就可以说了算,或者主管基建的副职说了都行。你们只要拿下那个说了算的人,选几样简单安全的工作做,包括设备的搬迁,就能挣到第一笔钱。记住,一定不要靠动武,那样的生意做不长。”
陶莉莉忽然开口道,“这事是个好事。但建平办不了,虎子可以。建平的脾气太坏,几句话不对就想跟人动手。虎子脑子活,我这个店就是虎子跟电影院谈下来的嘛。虎子先去打听打听。如果荣飞说的是真的,姐这儿给你们凑钱。”
“肯定是真的。”荣飞愈发肯定了,“钱呢我有一点,先给你们准备一万。这是摆平焦化厂的钱。等这事办的差不离了,我再给你们十万,算是对你们这个建筑公司的启动资金。”
“啊,啊。”陶莉莉吃惊地捂住了嘴,她和一脸迷茫的陶建平崔虎一样,对面前的青年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个时候拥有十几万身家的比较稀罕。
“你家的?”
“不。我的。我说了,春节去南方做了笔生意。”赌球的事坚决不能说,像陶建平这样的后世黑社会对赌球百分百的热衷,去哪儿找那么多比赛准确的记忆?
“陶哥,你别以为做这事简单。我虽没见你那帮弟兄,八成都比较散漫,喝了酒就记不得爹娘的人比较多。要知道你们搞建筑也罢,搞拆迁也罢,一定要有个管理的章程,比如谁是大头,谁是二头,人事谁管,财务谁管,每个头头各自负责什么,有事不来该向谁请假,出了错该如何处罚,什么样的错误该罚款,什么样的错误要撤职,什么样的错误就开除让他滚蛋。加入公司要不要交保证金,都要事前讲清楚。都要有个章程。每个人的待遇更要说清楚,包括意外负伤死亡的待遇,还有,技术方面一定要找懂行的人,也就是所说的专家来指导,就是拆迁,也是技术活,听说过定向爆破没有,一幢大楼安上一系列炸点,一起爆,大楼就像抽去了筋骨就地瘫下来,绝不会倒下任何一边。这就是技术。这些东西你们都要琢磨在前面——否则你就管不好这支队伍,干不好这件事。”
“哟哟哟,建平你听到了吧?荣飞说的多好。我看这事是个正事。形势我算看明白了,北阳一定会大大的建设,有的是你们的用武之地。凡事多听听荣飞的没错。”
“呵呵,那我可当不起。陶哥和崔哥都是闯荡社会的人,他们懂的我不懂。”
陶建平郑重地端杯站起来,“虎子,咱俩敬荣飞老弟一杯,事情成不成,这份心意我们都领了,以后老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如果事情办成了,算是解了我一个大难题,那帮弟兄也算有个正经事情做……”他仰脖将半杯酒干了,崔虎跟着也喝了,亮了杯底。荣飞想想,也将自己的酒喝掉了。
“好,痛快。姐,再来一瓶。”陶建平叫道。
“不,陶哥,不能再喝了。我该走了,今晚还要送几个同学……”二锅头的度数高,达55°,喝下半斤多,荣飞有些晕。
“对,吃饭,不喝了。”崔虎和陶莉莉都说不喝了,陶建平也就不再坚持。
“待会儿你送荣飞回去。”陶莉莉看荣飞有了醉意。
“没问题。”陶建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