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朋友给了一条,偶尔抽着玩。喏,反对派就在那儿,我也是借你的光呢。”荣飞不是瞎说,在家里时很少抽烟,在别的事情上很少管荣飞的邢芳对丈夫的吸烟却反对的很强烈。
“就那样。这几年胡老板在部里搞了好多改造项目,资金稍微宽裕一些,但民品上的项目也多,最近和北阳重汽搞联合,承揽了很多零部件,投入很大。不过等重汽的量上来,应当日子就好过了。”
但愿吧。荣飞心想,重汽在自己的记忆里并不存在,因此北重借机翻身也说不准,却没有心思就这个问题谈下去,“老沙老吴他们好吧?”在厂里时和沙成宝走的不算近,但和吴志毅却是好朋友,不幸的是吴志毅的性子也是散淡,荣飞一走,也就音讯杳茫了。
“老沙在销售上干的很不错,或许一半年就接处长了。老吴谈了个朋友,准备元旦结婚。前些日子还跟我说准备通知你回去喝喜酒呢。”
“哦。应该的。有时间的话我是会去的。新娘子也是厂里的?”吴志毅的面容浮现眼前,但荣飞知道,这些人注定与自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不会交汇了。
“厂里的,也是学校的老师。你们走后分配来的。老沙找了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了。这次谈成也算不易。”
“是啊,都不易。”荣飞将抽了两口的香烟摁灭在烟缸里,“兆军,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会留恋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虽然很穷,也没什么地位,但生活很充实,和朋友们在一起也很快乐。你看我现在,每天瞎忙,连桥牌也丢了,除掉看看电视,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了。不知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是一个绝好的话题。来之前杨兆军最担心的就是见不到荣飞,或者荣飞给他个冷脸,那样他将完全失败。对于离开北重投靠荣飞,他是不想的,据说胡敢将他列入了第三梯队正式上报部里,在北重前程无量的他自然看不上荣飞的小打小闹。但胡敢说荣飞曾陪省长视察傅家堡的消息比较惊人,那天的录像他没看到,宣传部也没有录。胡敢还批评他不关心时政,怎么关心时政?北阳新闻他是从不看的,有时间也就看看新闻联播罢了。对于胡敢的话,杨兆军半信半疑,荣飞的生意什么时候做到让省长关注了?这还了得!胡敢曾语焉不详地暗示他了解一下荣飞的现状,今天他来也带着官方使命。
“我怎么可以和你比?听说省长都视察你的公司了?”
“哦,那也不是我的公司,不过是其中有点股份罢了。”荣飞淡淡地说。转脸看看孙兰馨,“小孙你吃水果啊?别客气。小五你招呼好小孙嘛。”
“要不我们到裏面聊?”邢芳将孙兰馨叫到卧室了。
“一直想问你,究竟做什么生意?是不是在北重时就开始做生意了?”
“是。”荣飞笑了笑,“靠工资活不了嘛。生活压力大啊。至于做什么,我是见什么做什么,四面开花,恐怕最后一无所成。”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具体的。杨兆军知道荣飞还是对自己有心结,既然不说,也就不好问了。
“听厂里的朋友说梁省长视察南郊农村,你朋友的企业是做什么的?”
“傅家堡实业。猪饲料,建材,都是乡镇企业的玩意。不能跟北重比啊。”
“不是有个动力研究室?还有什么新都机械?”
“哦,那是。新都也在搞汽车配件。他们搞了个动力研究室,类似瞎玩,想做发动机。缺技术人员,偶尔跟我说起,既然在北重待过,是不是认识工程技术人员,我就想起我那个老同学。不过她有些心神不定。舍不得北重呀。”
“荣飞,你不跟我说实话。林恩泽不是在你公司吗?陶氏建筑?我听吴志毅说过,他见过恩泽。”
“恩泽也不了解具体情况。陶氏不是我的企业,我不过是参股而已,算是他们的股东。小打小闹,不值得一提。”
杨兆军的感觉就是荣飞变化很大,有一种说不清的威压,这种感觉杨兆军只在胡敢身上感觉过。
孙兰馨从卧室出来,“荣飞,我想去你的公司,搞法律。不知要不要我?”
荣飞一愣,杨兆军先是吃惊,转而便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