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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一直游离在政府控制之外，当然这个政府是指能代表中国的中央政府，但是张雨亭所代表的曾经的北京政府并不能得到南方承认，虽然没有人承认，但是事实上南北分裂从袁世凯开始就已经事实存在。

对于袁世凯，对于革命党，或者说对于革命党的孙文，毛锋之评价一直没有说过什么，民间对待两者的评价也一直分歧不断。

抵达上海没有有什么欢迎的场面，甚至黄郛都没有来，原因是毛锋之没有告诉黄郛这些外界人士，毛锋之想亲眼看看真实的上海。

大战已经落幕了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大战创伤却没有如此简单能够治愈。沿途上毛锋之还能看到被战火摧毁的房屋，能看到道路两边那些明显的弹坑。苏州进入上海的公路上，毛锋之的一直在沉默着。

进入上海地界明显能看到不少民众在返家，看上去人多，看上去好像有着朝气，但是毛锋之能看到这些返家的民众眼里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迷茫，这些民众都只是普通的民众，他们的家、他们的生活已经被战火摧毁，迎接他们的就是再一次的奋斗，但是这一切还有可能吗？悲观，这是毛锋之最大的感受。

经过哨卡，毛锋之特意下车，他上前询问了哨卡的士兵，想知道这回返上海的民众每天有多少人？持续了多长时间了？

得到士兵的回答后，毛锋之同样没有继续询问，他只是回转到车内。当车子重新发动之后，毛锋之对着王尔琢说道：“打赢了战争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是绑着民众来获取的胜利。”

王尔琢则是开口说道：“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如果没有打赢这场战争，日子更加困难，国家更加没有希望！”

毛锋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是一件事，能否面对又是另外一件事，毛锋之确实被眼前这一幕幕所触动，他知道这些民众，这些返家的民众将来的生活必然会和以前的生活有根本性的改变，很多人都将会过上很长一段时间困苦的日子，很多孩子、老人未必就能过上温饱的日子。

毛锋之情愿面对那些政客，他却不愿面对这些民众，他可以有很多言辞来训斥那些政客，但是面对这些民众，任何解释、任何说辞都是苍白的，无比的苍白。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毛锋之又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万骨枯不仅仅是指阵亡的将士，还指因此受难的民众。自己获取了名望，但是这都是建立在民众利益之上，毛锋之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受。

妇人之仁，毛锋之不会如此看，他认为自己这是血未冷的表现，自己还没有成为利益当先的政客。法家之所以未能在中国蓬勃发展，反而儒家能蓬勃发展，归其原因就是法家漠视了人情，过于注重利益，秦国快速灭亡就是最好的表现。

黄郛一直忙着负责指挥上海重建，什么事情都需要他来签字，电话就没有停过，黄郛忙碌了一个上午，他都没有机会喝一口水，他虽然感觉辛苦，但是感觉自己很有劲头，这样的生活才适合自己，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能力才华。

他喝水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他就知道有人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喝完茶水的时候，他发现来者还没有说话，他认为这来者似乎又是来拉关系的，他放下茶杯压根就没有看向门口，他只是说道：“我在忙，今天没空招待，赶紧走。”

没有回音，黄郛感觉一丝的诧异，他抬起头一看立刻起身说道：“委座。”

虽然毛锋之没有担任政府部门职务，但是毛锋之是党主席，是军委会一把手，这些都足够黄郛自觉成为毛锋之的部下。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也是外人所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