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让万万没有想到,聂让之所以这么热心,完全是为了一顿饱饭。他以为长官一向如此乐于助人,但是这样热情大老远的“乐于助人”,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挂断了聂让的电话,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算了,他摇摇头放弃了。
聂让安排了一下洛杉矶的事情,本来安排还得这个周末和影片的全体制作人员以及演员们见面,现在看来要往后拖一拖了,自己要是回不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他把艾米托付给了卢若水,让她帮忙在周末的时候去接一下,前提是自己如果回不来的话。
准备好了一切,他打上去德国的飞机,直飞柏林。借到德国,转往奥地利。奥地利的山区风景优美,聂让对这裏印象深刻,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到达奥地利的两天之后,找到了那个小镇。小镇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狭长的山谷内,这裏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很有一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的味道。
聂让到来的时候,正是初春,山中的植物开始抽穗发芽,满山的翠绿,看上去生机盎然,就连聂让这样的吸血鬼,看过之后也觉得,也觉得声明是那么的美好;大自然的力量是伟大的,它会让所有的生灵,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仅有的一次生命。
小镇上难得有客人到来,对他也是很友善,聂让在镇上唯一一家咖啡馆里问道教堂的时候,满脸带笑的村民们突然脸色大变,纷纷摇头摆手,示意他不要去那里。“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难道那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时候,所有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很恐惧又很忌讳的神色。一个老头子走过来对他说道:“外乡人,你不知道,这是一个诅咒,可是我不害怕,我已经老态龙锺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还年轻,我要终告你,千万不要去教堂,那时我们这裏流传了上百年的一个传说:教堂被恶魔的手下占据,任何和教堂相关的人,都会被厄运缠身,就算是说说也不行。这个诅咒在这裏流传了很久,而且很灵验。”
聂让位老人要来了一杯咖啡:“难道您就不害怕吗?”老人喝了一口热咖啡,咧开嘴笑了,嘴裏除了牙床,一颗牙齿也没有了。“看到了吗,我的牙齿就是因为上一次提起教堂,所以才全部脱落的,让我看看这一次会有什么厄运,会不会是拿走了我的舌头?我已经八十六岁了,没什么可依恋的了……”
咖啡店的老板娘走过来:“多克拉老爹,难道您真的不想活了吗,您这把年纪可经不起那些恶灵的折腾了!”聂让大约听明白了,他微笑一下:“您放行,老爹会安好的,哪些恶灵不会伤害他,因为,他是一个倔强的好老头。”聂让衝着多克拉老爹微笑一下,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他开启自己的魔眼,望向天空,天空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色气体,聂让并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明,他不认识这个魔法阵,但是大约也能猜到,这是教堂里的第二司令部的人用来监视全镇的魔法阵。他想自己的到来,也许已经被他们侦知了。这没有关系,除了海因里希,整个第二司令部,就没有活人见过自己来。
东南方向灰色的力量尤为强大,他猜测那里就是教堂,他迈开退朝那边走过去。咖啡店的门开了,一群人站在门口观望,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他是去了教堂?”“看方向应该是……”“我们应该阻止他,那是去送死!”“可是老爹说他是一个勇士,能够把我们从魔鬼的手里拯救出来。”店内,德高望重的多克拉老爹举起咖啡:“祝你成功,孩子!”
聂让站在一幢尖顶建筑前面,小教堂并不大,也不是很高,但是很就没有清理过了,外面不满的树叶和蛛网,教堂的铁栅栏也已经腐朽生锈,好几个铁条都掉落了。聂让伸手去推门,栅栏门还是从裏面锁上的,聂让看看周围没人,伸手把那已经生锈的铁锁掰断。这铁锁样式古老,估计锁在这栅栏门上,已经有上百年了,是上个世纪的古物。
聂让的脚,踩在教堂院子里的落叶上,这裏的树叶经过了多少年的累积,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下面的腐烂了,上面的很感很脆,踩上去发出一阵喀喇喀啦的声音,陷下去好几厘米深。聂让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堂的门,两扇木门,一扇已经坏掉了,半耷拉着挂在门框上,透过这裏能够看到教堂内的一片黑暗,镇里的孩子们从来不敢从这裏朝裏面看,据说会被恶魔直接把灵魂吸进去。
聂让已经到了门口,没有动静,他伸手推开那一扇完好的门,木门的门轴发出一阵嘎吱吱的刺耳的摩擦声,门后面,是几个台阶,聂让迈上台阶,走进教堂。教堂裏面的椅子,已经东倒西歪,上面沾满了厚厚的灰尘,椅子的脚上还挂着蛛网。一缕光线从天窗的玻璃上射进来,照在地上。教堂正面的神像已经全部被摔倒在一旁,现在那里放着的,是一个魔鬼的雕像。聂让呵呵一笑:还真有魔鬼。
一连串的气息迅速的从地下蹿了上来,聂让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主人来了。”就在那些气息到达地面的一刹那,整个教堂内的景致一变,本来破败不堪的教堂,突然变得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桌椅全部归位,神像变得肃穆威猛,甚至还有音乐声在空中飘荡。在那魔鬼的雕像后面,慢慢地走出一个人,他身穿金色的礼服,身后是宽大的披风,披风上绣着一些血族的图腾,和永生的画像。聂让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个叛徒吸血鬼,赛让和他说过,这家伙叫莱维埃拉。
“你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客人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呢?”莱维埃拉张开双臂,发出了吸血鬼的邀请。聂让决定暂时不懂声色,好好的和他玩一玩。聂让装成一个喜欢冒险的男孩,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是,可是……”“来吧,我的孩子,你会喜欢这一切的,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伯爵身形消失了,他一个瞬间移动,已经出现在了聂让的身边,聂让很配合的作出了十分精要的表情,如果专业人士玛丽安小姐在这裏,一定会批评聂让的表演过于生硬,而且做作,不过考虑到他是业选手,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莱维埃拉拉着聂让的胳膊,一步步地走向教堂后面,那里有一条深邃的地道,一直通往不知底的地下。看到黑暗的通道,聂让装做一幅畏怯的样子,伯爵安慰他:“孩子,跟我来,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可以让你永生不死的秘密!”聂让好像受不住诱惑的孩子,在伯爵那充满了神秘感和有活力的身影中,跟着伯爵一起走下去。每走一段,两边的墙壁上就会亮起两支火把,一左一右,照亮他们的前路,以免聂让摔倒。
地下,很深的地下,这裏看上去不知很简单,一个餐厅,长长的餐桌,只摆了两把椅子,一把是伯爵自己的,另一把,是给聂让的。聂让一眼就看出来,那椅子有些问题。她坐上去,伯爵举起了手中的餐具:“现在,我可以安心的享用我的晚餐了。”他用刀子在餐桌上一敲,聂让的椅子上顿时探出了四只钢扣,恰好扣住他的四肢。聂让满脸的惊慌,逼真之极。
他一边分离的挣扎,一边不住的大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捆住我干什么?”伯爵面带得意的微笑走过来,伸手在聂让的脸上抚摸了一把:“孩子,因为你就是我的晚餐哪!”聂让心裏一阵恶心,真想跳起来把这个家伙吃掉!可是他忍住了,他要看看这个家伙,还有什么把戏。伯爵优雅的露出了自己的犬齿,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如同野兽,只有在进食的时候,他们才会显露本质。
他的皮肤数间变成了一种灰黑色,是那种死尸才会具有的颜色,如果没有新鲜血液的滋补,他们的身体,就会是这种状态,要让他们的身体变得健康,皮肤变得白皙,必须有新鲜的血液!伯爵看来也很饿了,有些等不及了要喝到聂让的血,就在他的牙齿即将咬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等一下!”
这句话不是聂让说的,而是他的同伙说的。聂让感觉的自己监视的那几道气息,全部钻了出来。其中一个穿这着礼服,好像中世纪骑士打扮的人说道:“这家伙很可以,我觉得不应该这么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