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vy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一件事……”她脸上突然间血色尽褪,突然之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太太太恐怖的事情,蓦地,她瞪向好友:“昨天录音时,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其实昨天早上的前两通电话,我是……”
“天!”Marvy也忍不住瞪大眼:“天!”
她想起来了——
昨天早上,早餐之前恩静往阮初云的手机上打的第一通电话和早餐后的第二通电话——明明,明明是通了之后又被人按掉的!
可那时候……
初云已经……
死了。
凉意漫过四肢百骸,就在这一瞬。
“难道……”
“有人……”
两人一前一后,只说了这么四个字。
可一切,已在不言中。
恩静刷白了一张脸,无数令人慌恐却极有可能的可能,突然间,全数冲上她脑海:“Marvy,刹车失灵,手机失踪……”
“我想,也许你小姑的死……—”Marvy平静地,凝重地,接了下去,“并不是意外。”
而她,正有此意。
可不能说。在理清楚思绪之前,谁也不能说。
只是,思绪又该怎么理?证据要到哪里找?或者说,真的有证据吗?就因为初云的车有定期保养,就因为她们找不到初云的手机,就因为她昨天拨打初云的电话时被人挂断了两次,便能让所有摆在眼前的、证明初云是意外坠崖的证据全数作废?
不可能。
“要不要报警?”
Marvy点头:“我先和李Sir通个气,但现在一片混乱,估计警方那边也理不出头绪,况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阮初云的手机被盗了,或者她坠崖时手机落在了什么地方,被人捡到,而昨天挂掉你电话的,就是那捡到手机的人。”
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也只能试一试了。”
Marvy说:“首先,和阮初云有过节的人有哪些?列一张名单给我。重点标出在案发当晚她会致电的那几个。”
其实这任务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一来她平时和初云交集太少,哪能知道她和谁有过节?二来在这关头,她又没法拿这种问题去请教他人。
可就在Marvy说出“案发当晚会致电的那几个”时,恩静突然眼一眯,想起昨天在监控器里看到的场景:初云在何秋霜房外等了半天,最后,拿出手机……
而Marvy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阮初云告诉你监控是何秋霜装的?而且那一晚,她说她要去‘找个人’?”
电光石火只一瞬,两人的目光相对——是了!阮初云说监控是何秋霜装的,阮初云说那晚她要去找个人,阮初云那晚也真的去找人了——对,正是何秋霜!
“走!再到‘阮氏’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