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事,阮某人的表情就陷入了十二月隆冬。
恩静自然是读得出这是什么意思的。面颊微微发红,她柔下了声:“好不好啊?”
却换来某人挺高冷的回应:“先说说看。”
她说:“我给你唱《琵琶行》,然后,晚上你回房睡吧?”
“回房睡?”
“嗯。”
“38楼的房间?你那间?”
“嗯……”
幽深黑瞳里骤然燃起了丝兴味,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恩静被他盯得满脸窘意,可这窘也间接验证了阮某人理解无误。你看他薄唇微微勾起:“阮太太这是知错了反悔了,在向你先生认错吗?”
声音里似添入了某种傲娇的意味。
恩静垂下头:“嗯。”
可下巴却又被对面的长指勾起:“所以,以后还敢不敢让我去睡书房了?”
“……”
“说啊。”
“不敢了。”
“那放话说要去睡客房的事,还有没有第二次了?”
竟然还得寸进尺!这人真是……
她叹气:“也没有了。”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她下巴:“唱吧,视演唱的好坏来作最终定夺。”
“……”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妈咪在发现两人之间不对劲后,也同她说:“那孩子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别给他来硬的啊——首先你得服软,然后他才会同样对你软。”
可现在陈恩静发现,俗话和妈咪其实都不了解他。这人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最典型代表嘛!
你听:“开始吧,唱得不好的话,今晚继续独守空房。”
“阮先生!”她气恼地瞪他一记,红晕染了大半张脸颊,却发现自己越气恼、脸越红,他那恶质的笑便越是愉快。所以她干脆不理他了,径自从琴架上抱起了琵琶。
白居易的长篇乐府顷刻之间,便化为闽南古语,配着悠悠琵琶声,她素手拔动琴弦。琴声委婉,曲调悠悠:“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