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总算是听出端倪了——竟连毒药都搬出来做比较了!天,都怪她刚刚端出来前没自己先尝一块!
想到这,恩静连忙伸出手,就要拿一块那可媲美毒药的饼干来尝时,阮生又说:“也是,毒药都敢喝了,更何况这点小Case?”
长臂一伸,烤饼干便被移到了另一处。
那晚小朋友俊仔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其实呢,喝毒药只需一秒钟,吃一碟外焦里不嫩、把焦糖做成了‘焦盐’的曲奇,像大哥那种对甜品超级挑剔的人——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想到这,恩静就懊恼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要不是想着他心情不好,怎么会再次动手做这一盘芝士呢?
记不清是谁说过,人在不快乐的时候,吃一点甜的能让心情好起来。
而阮生一直嗜甜,就像阮家的每一个人,都嗜甜——是否因饮够了人生的苦酒,所以才会渴望在膳食中多尝点甜头?到底,这世间最得来容易的甜,也就是如此了。
那厢阮东廷已经将芝士送入嘴,却见恩静仍瞠着大眼、小心翼翼得就像是个等待老师阅卷的小学生。他不禁莞尔:“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批评?”
她点头,好诚实的样子。
却成功取悦了他:“其实还不错。”
“真的吗?”
“只是口感还可以绵一些,苹果香再淡一些,鸡蛋和面粉的比例还可以再改进些。”
“……”这叫“还不错”?
可眼看着那浓眉似乎舒展开来了,恩静又拉了拉他衣角:“要不然你教我,好不好?”
阮生睨着她的眼神似乎还挺高冷:“就凭你的领悟能力,确定不会让我白费工夫吗?”
“我会好好学的,我发誓!”
他被这副认真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长腿一迈,走往大门。
可回头却见她还愣在原地:“不是要学吗?还不跟上来?”
去的正是酒店底层的厨房,不过不是厨子们用的那一间,而是隔壁那间小得多也清爽得多的。
空间虽小,却五脏俱全:推开门来,看到的便是满屋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用具:做正餐的摆一面,做甜品的摆在另一面,烤箱、打蛋器、大大小小的不锈钢盘,面粉、巧克力酱、鸡蛋等分门别类,被整齐地装在各种盒子篮子里。
阮东廷说:“这是我平时用来研究新菜的地方。”
“董事长专用吗?”她笑。
其实哪家酒店的老板会像他这样,还专门开个私人厨房私人甜品室私人酒窖,不为珍藏,只为自己研发?
“爹地生前最常给我的告诉是一句话:‘如果连自己这关都没办法过,凭什么呈到顾客面前?’”
“所以重要的产品你都要亲力亲为?”
他但笑,可恩静却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呼一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