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横山之后,出奇不意夺了灵州。然而这场战役着实是一场攻坚克难的战役,极为难打。赵大赖在这场战役中后背中了一箭。
计软死拗着要给他查看伤口的时候不由惊着了。他后背狰狞,跟爬过的蜈蚣印似的都是疤痕。
赵大赖见背后久久没有动静,眸色黯了一下,知道她大概是看见了:“吓着了?”
计软呼吸紧了,能感到心脏在收缩,她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让它颤抖:“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的?”
过了好一会儿,赵大赖才出声。
他的声音很平板,乃至有点冰冷,在计软听来却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意,长满在心脏上:“收复熙河时,为同伴挡了一刀,是我心甘情愿挡的,算不得什么事;两年前,皇上就下了决心要迁都,我去成都平叛,身中流矢五战五捷,终攻克了益州;澶渊大战时,我跟随着高将军身在最前线,七十余日不解甲,可在最后关头还是受了一创……再加上今日的,刚好十四创。”
计软手摸挲着那道道伤疤,声音尽量控制着平稳,语气里还是有隐忍的痛意和心疼,蒸腾在空气中,带起情感的弧度:“你都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吗?”
赵大赖面孔板着,他那时一心求死,还谈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可计软语气里的那丝心疼被他捕捉到了,他静了好一会儿,倒是有点享受,享受这难以捉摸的关心,享受这一寸暧/昧的时光,直到身后没动静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或许该安慰安慰身后的女子:“不疼。”
一个温热的物体对准了他的伤疤,赵大赖身体一抖,脸尴尬的通红起来,他知道那是什么,计软在亲他,赵大赖颤了一下之后就没躲,让她看他这些伤口他私心里是不愿的,觉得不好被她看,可被她充满怜惜的亲起来,赵大赖一点都躲不开,他沉溺在她的温柔里,胸腔里溢满着一种难以说明的、要爆炸开来的情绪。
他被她亲了一会儿,话又加重了一遍,底气不十分足,语气里有点暗哑:“真的不疼。”
计软错过他的伤口,没碰着,从背后抱住了他,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亲昵又疼惜的呢喃了声:“官人。”
赵大赖觉得自己是个脾气算不得坏的人,甚至脾气算好,他容易动怒,但他动怒的时候只要别人给他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他这怒气他一会儿就忘了。
就像计软现在,计软待他这么温柔,她抱住他的一瞬间,亲住他伤口的一瞬间,他就想给她掏心掏肺了。
赵大赖听到她的呢喃声,轻回道:“嗯?”
“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害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赵大赖愣怔了一下,心像是被什么啃过,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会保护他,更没有一个女子不自量力的说会保护他,她能保护他什么?可他想想计软说这话的模样,顿时就情动起来,无法抑制,他想过无数遍计软爱上人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她现在这幅样子,真是又妥贴又让人爱,女子,生我之门,死我之户。
赵大赖沉溺于她的温柔话语里,久久没有吭声。
计软知道他是被她伤着了,对她不信任,她还没完全向他证明,她会一点点向他证明的。
计软直起身:“你把衣裳穿好吧。”
下一瞬,她却被拉到他跟前,扣在了他膝盖上,赵大赖望着她,粗砺的手指摹挲着她嫩白的脸颊,眉头皱成一团,眼沉了沉:“计软,你别一直玩老子。”
他手从她脸移到她肩上,往他身上扣了扣:“你要玩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玩出火来,把你自己给烧毁了。”
计软微蹙眉:“我没有玩。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学武,你打仗了我就随在你一边护着你,你回来了我给你洗衣做饭……”
不待她说完,赵大赖的唇便盖上了她的唇,辗转厮磨,竟是难得的温柔,浑合着浑浊的喘息声,计软觉得自己软了,腾出手触摸他脸上的青色胡茬。
等到赵大赖终于移开她的嘴,喘了口气儿,她就准确无误的亲上了他的胡茬,边亲边咬,从嘴边沿着下巴一直亲到了脸,赵大赖果然把胡子给剃了,她觉得这样的赵大赖很是性/感。
赵大赖倒也没动,眯着眼任她胡作非为。
“计软。”
“我们还没有和离。”
“娘子?”
计软“哎”的应了一声,笑的眯了眯眼,把脸贴在了赵大赖胸前。倒颇有点小鸟依人的味道。
赵大赖看了看她,很喜欢她的撒娇,她要是一直黏着他就好了,可她偏偏不是粘人的人,她总是将距离把控得刚刚好,好的接近无情,不过最近,倒的确有点粘人的趋势……
赵大赖故意道:“战争就结束了,等回去的时候你就坐在粮草车上。”
计软脑子转了一圈:“我来的时候明明是坐在你的马上的。我回去还要坐在马上。”
“我凭什么带你?”
“那你凭什么不带我?”
赵大赖语噎。
计软声音软糯,完完全全的撒娇:“官人,我一时一刻都不想跟你离开,见不着你了我就心慌,你就带着我吧,我不给你添麻烦,你要非要我坐在粮草车上的话,那你跟我一起坐……”
赵大赖倒一点不觉得肉麻,笑着亲了亲她脸蛋:“离不开我?那等会儿沐浴的时候你就服侍我吧。”
计软只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赵大赖看着她,眼深了又深。
两人戏耍玩弄了半个时辰,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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