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墨应声,拿了锄头开始挖土。
阿力蹲在一旁,时不时地用小铲子铲走多余的土块。
李信恒看了看草的模样,在一旁也寻到一株,遂学着他们的样子挖。
约莫半盏茶时辰,傅北墨拎起一块根茎,抖了抖上头的碎土,放进背篓。
李信恒也挖出一块,拿过来给颜芙凝看:“姑娘,这个跟北墨阿力挖的是一般的吧?”
颜芙凝摇了摇头:“不一样。”
李信恒疑惑了:“那我这个挖的是啥?”
“是草根。”
“我分明寻了一样的叶子,挖下去的。”
颜芙凝拿出背篓的药材,指给他看:“表皮有纹理,你那个没有,李大哥别急,慢慢来。”
李信恒点了头。
然,一上午过去,他找的全不对。
即便颜芙凝清楚地告诉他,何种药物,它的叶子是怎样的形状,他还是找得不对。
下山时,他垂着脑袋,信心受了巨大打击。
颜芙凝劝他:“才半日,哪有那么快就学会的?吃完午饭,咱们还进山。”
李信恒深吸一口气:“下午我定仔细寻!”
与上午一般,下午李信恒还是一无所获。
他懊恼地坐在地上,使劲搓了搓脸,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也在年幼时受过伤害。
瞧他模样,傅北墨笑出声:“我早说了,阿力学了快十天都学不会,李大哥高估自己了。”
阿力道:“李大哥要不与咱们一般,嫂嫂让咱们挖哪,咱们就挖哪。管它什么药材,嫂嫂认识就对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信恒站起身,大步走到颜芙凝跟前。
“姑娘,这些药材在我眼里,露在地上的是草,藏在泥里的是菜头萝卜根,我是学不会分辨了。”
颜芙凝笑问:“才学了一日,你就要打退堂鼓?”
李信恒摇头:“不,我还是想跟着姑娘混!北墨与阿力说得对,姑娘叫我挖哪,我就挖哪。”
怕颜芙凝不同意,他又道:“我就当个劳力,姑娘收我么?”
“你想多赚些钱,对吧?”颜芙凝直接道。
李信恒坦诚颔首:“对,多赚钱!”
颜芙凝也不瞒他,直言:“其实挖药材,我与北墨阿力就足够了。”
李信恒急道:“我知道,没有姑娘的慧眼,咱们压根寻不到药材。”
“你方便说一月赶车赚多少么?”
李信恒挠了挠头:“只有六、七百文钱,还是生意好的时候。”
颜芙凝道:“每个月我都会去县城卖药材,你载我去。平日你自己赶车之余,想来帮忙挖药材也是可以。我按月付你工钱,你觉得如何?”
“车钱就不必算了。”
“车钱要算的,一来一回得一整天,这辛苦钱你该得。”
李信恒想了想,高兴地搓手:“可以,可以!”
颜芙凝对傅北墨与阿力道:“你俩每日跟着我,挖药材的辛苦钱也该得。”
傅北墨摇头:“我的钱都给嫂嫂。”
阿力连连摆手:“嫂嫂,我只要吃饱就成。”
“给你们零用钱,平日有想花的地方,就可以自己做主了。”颜芙凝笑道,“前提是咱们的药材生意要做起来。”
忽而,刮起风。
地上的枯叶被吹起,在半空胡乱打着转。
李信恒道:“姑娘,咱们得尽快下山,估摸着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