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料?姑娘要何种皮料?”
“就是大夫用来包裹银针用的皮革面料,耐磨损的那种。”
“有有有,我这有几块上好的小牛皮。”说着,他去后头仓库取了两块皮料出来,“冬日里有客人买去制皮袄多余出来的零头,正好送给姑娘。”
颜芙凝接过皮料,欣喜道谢:“谢谢老板!”
好看的姑娘说句谢谢都教人心情好,王老板哼着小曲,再次去了仓库。
抱来四匹细棉布,还有一匹玄色锦缎。
搁到柜台上,喊伙计帮忙扯了半匹锦缎下来。
颜芙凝付了银钱,李信恒与彩玉便争着上前抱布。
奈何这是在外头,两人不好争得太明显,最后李信恒只抱了两匹布,余下的全都归彩玉拿了。
就在颜芙凝出布庄前,王老板喊住她:“姑娘,你身上的衣裳是哪买的?”
她拉了拉裙裾:“王老板不觉得熟悉么?面料就是您店里的。”
“衣裳是你自个缝的?”王老板从柜台后出来,细细打量她身上衣裙的款式,“你这裙摆的款式别致新颖,我卖那么久布料了,就没看人这么做过,两个颜色用得也很大胆。”
颜芙凝灵光一现,笑眯眯问:“镇上有两家大的布庄,您这是一家,对面有一家。旁的卖面料的小铺子也有几家,就是没有卖成衣的。王老板,您的布庄里考不考虑卖些成衣?”
“说句实在话,卖成衣以往我也想过,但如今谁家女子不会女红?故而只卖布料了。”王老板再次看向颜芙凝身上的衣裙,“倘若衣裳出彩,别出新意,倒是会有人来买。”
他抬手指了指:“就比如姑娘身上这身,就很不错。”
赚钱的路子得把握,颜芙凝当即道:“倘若王老板有这个意向,我可以将衣裳设计的稿子交给您,您可以试着做几身在店里卖。”
“当真?”王老板眼眸一亮,“不瞒姑娘,我家多的是女子,我自个好几个女儿,我姊妹也好几个。倘若真卖成衣,我家里是不愁人缝衣裳的。”
他适才就在细细瞧她的衣裙,想着将模样记下,说与女儿听,女儿大致做一件出来穿。
没想到好看的姑娘愿意将稿子给他。
“自是真的,你这有笔墨么?我画出来。”
“笔墨没有。”
“这好办,你随我去一趟刘记酒楼,我叔那里有纸笔。”
王老板一怔:“刘松是你叔?”
“是啊。”颜芙凝笑。
“那咱们走。”
李信恒与彩玉将布料放去车上,车子跟在颜芙凝与王老板身后,缓慢驶着。
一到酒楼,颜芙凝便脆生生地喊:“叔,我来了。”
“今日竟能见到闺女。”刘松放下手中活计,抬眸看到布庄老板,没好气道,“姓王的,你怎么来了?”
王老板哼声:“我怎地不能来?”
看这两中年男人貌似不和,颜芙凝黛眉蹙起,直接问:“您二位有过节?”
“过节大了!”刘松将颜芙凝拉到自个身后,侧头道,“闺女你不知道,年轻时,他与我抢老婆来着。”
王老板砸吧嘴:“我这不是没抢成么?”
刘松又顾自对颜芙凝道:“好在我比他长得好看些,否则你婶婶就不是你婶婶了。”
王老板叹气:“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还记仇?”
此话教颜芙凝一惊。
男人都是记仇的。
傅辞翊记仇得记到何时?
就在她暗想时,王老板已将适才布庄里的事说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