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还有做二.奶,三奶,四奶的希望呀,就算能和佟少一.夜.情,我也满足了,最好一夜大肚,给他生个孩子,基因好啊!”年轻女孩说着,指着我怀里的小黎回对豹纹大婶说:“你看这小男孩长的多好看,薄薄的嘴唇,直挺的鼻子,他爸爸基因肯定特好!”
我无语了,我怀里的小黎回就是卓尧的孩子,当然基因好。
卓尧,我的情敌,原来并不只一个叶洁白,也不只你的前女友欧菲,还有太多太多像我随机遇到的这样女孩,心甘情愿做你的二,奶,三奶,四奶,连和你一.夜.情都在奢望。
我浑身发了一个抖,太可怕了。
我爱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和他在一起,那么我的余生都生活在这种不安里,我再自信再相信我们的爱情,我也经不起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女人都在幻想勾引到你,你如明星一般耀眼璀璨。
飞机一路平稳,窗外漆黑一片,我更喜欢坐白天的航班,换登机牌时我总要选个靠窗的外置,我喜欢坐在窗户边,看窗外的云层,总会想起小时候外婆对我说的话,她说人死了,就会去天上,变成云朵,变成星星。我的爸爸,妈妈,外婆,此时的我,是不是离你们很近,如果你们在我身边,请抱抱我。
黎回很乖,第一次坐飞机也没有不良反应,起初我还担心飞机上的压力会引起宝宝的耳鸣,还好,短程的航班,空姐也告诉我不会有问题。
一个多小时的空中飞行,于我而言,仍是漫长,当飞机下降,我看到了上海的夜空,阔别已久的上海啊,终于,要与这个城市重逢。
下了飞机,取了托运的行李,在出口看见了手持两束百合花的多多,她见到我,热情地飞奔而来,把花往我的行李箱上一放,从我怀里抱走小黎回,她一脸慈母样说:“哎呀我的干儿子,干妈好想你啊,都长这么重了,干妈都快抱不动了。”
好吧,原来小黎回比我更受欢迎,我只好跟在多多的身后,拎着行李箱背着包,还要抱着两束百合花,多多把小黎回视为亲儿子般,说为了迎接她干儿子的到来,她下午特意去商场买了一个婴儿床,安装了好久才拼好床。
“我也不会住太久,你还大费周折买婴儿床做什么,不是浪费么。”我说。
多多走到车前,把车钥匙递给我,她扯着嘴角说:“切,我看你这次别想短期内能回去,再说我可不想委屈了我干儿子,就算以后你们回渔村了,我还可以留给我儿子用嘛。”
我摇摇头,由衷地感谢:“我儿子可真幸运,还有你这个富婆干妈,你大概都看见了,我这个亲妈落魄到穿珍珠养家了。”
多多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节哀状说:“本以为你嫁给佟少就穿金戴银,没想到,你连粗活都做了,曼君,你真悲哀,你真悲剧,你代表了所有花痴最惨烈的下场,现在全上海,全世界人都知道,你,阮曼君,是个弃妇。”
“我C,你用得着这么恶毒嘛,多多,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卓尧对我和孩子的爱,我比谁都懂,我们毕竟生活在一起,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会分辨不出来吗?”我没好气地说。
“OK,我不再和你争这个话题,到我家给你看杂志,我是当你好姐妹才直说,但,我特能理解你,真的,就像我爱袁正铭,我现在见到他,我还是没志气地腿软,挪不开脚,我TMD见到他就会犯贱。”多多帮拎着行李塞进后备箱。
我开的车,多多抱着黎回坐在后排,车后座上的那些布绒玩具被黎回的小手扯得变形,我顺着车内的GPS导航仪的指导才顺利找到了多多新搬的公寓。
两年多没来上海,变化并不是很大,这个城市已经繁华到了不需要过多变化的地步,车流量和人流量比过去多了很多,幸好走的路都不塞车。
窗外极冷,路上的行人都穿厚厚的冬衣,霜降已过,冬天是真正要来了。
天寒地冻,路远马亡,只为一人,那个人,他此刻在想念我,还是陪在叶洁白的身旁。
我想念他,想要见他一面,夜已深,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是惊喜地拥抱住我,还是,会生气,没有和他打声招呼就来了上海。我们离得很近,还在一个城市,去往他公寓的路途我早已熟悉,我抑制住自己想要见他一面的念头,我还带着小黎回,我只等白天再去见他。
多多把客房收拾的很温馨,黎回的婴儿床靠在我的床边,宝宝安静地沉睡,偶尔小手会抓动一下,我把床头灯调至最柔和的光线,围着红色流苏的羊毛披肩,轻掩上门,走到客厅,多多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向我,我稳稳接住,拉开易拉环,喝一小口。
抿着酒,手转动着易拉罐,上面的酒精度数极低,想到卓尧给我下的戒酒令,他假装很生气但坚持不要几秒就要微笑穿帮的样子,我放下啤酒,用玻璃杯倒了一杯温白开水。
“曼君,打算明天去见佟少吧。”多多竟已将一罐啤酒喝完,双手把空易拉罐捏得变了形,她坐在沙发上,垂着双手,手指上的那枚12克拉钻戒价值至少千万以上。
“明天上午我要去一趟银行,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佟母不想见到我,我等他从公司出来。”我指着多多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小心地问:“这个鸽子蛋12克拉吧,宋柏出手可真大方。”
“宋柏?他顶多送个爱马仕都心疼,他只会送我香奈儿,迪奥,钻戒也是小粒的,他有心也无力。”多多悻悻地说。
“你又傍上哪个冤大头啦,这样任你花钱,我看开银行也不够你花。”我感叹道,多多真是位花开不败的交际女王。
“不说我了,说了你得批评我没志气没出息了,我和你不一样,你还有佟少和儿子,我可要趁着年轻多从男人身上搜刮些财富,一旦我人老珠黄,我还可以养活我自己,唉——”多多长叹一声。
直至天将亮,我才回房间睡去,多多喝了四五罐啤酒,没有醉,却一直说梦话,嘴裏喊着袁正铭的名字,我想多多大约再也走不出袁正铭留下的那个痴缠迷宫了。
那么,假如是我,假如卓尧像袁正铭那样娶了另一个女人,名媛淑女,而我,或许比多多要凄惨要悲痛成百上千倍吧。
多多还可以继续攀附下一个男人,我不行,我要独立抚养黎回,我不会再接受任何男人。
佟卓尧,叶洁白只是你应酬的一部分,我和黎回才是你生命中的部分,是这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