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 / 2)

如果你听到 陈之遥 1184 字 2个月前

不久之后,就出了冰球馆的那件事。

从程致研被送进医院做脑部手术开始,直到从昏迷中苏醒的那几天,吴世杰始终对米歇尔不理不睬,总觉得就是因为她站在罚分席边上跟他说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场上情况不对,冲上去帮程致研一把。理智上来说,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旁人,至少米歇尔根本就没责任,却又忍不住要找个方向,或者找个人怪罪。

从冰球馆到第一家医院,吴世杰是跟着救护车一道去的,看着医生在急诊室里为程致研检查,但很快就被教练拖走了。那个时候,他还未能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似乎都隔着厚厚一层膜,隐约感到重重一击,却觉不出痛,也任凭人家叫他到东到西。

回到学校之后,他发觉自己浑身都没办法放松下来,好像觉得很冷,牙齿磕碰在一起,打着寒战,几乎彻夜未眠。他以为这只是受惊之后的正常反应,以为自己只是在为病床上的朋友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第二天,他向老师申请离校去医院,却听说程致研已经转去另一家医院做手术了。那里离学校很远,而且重症监护病房除了家属之外不接受探视,老师没有准假,随口安慰说:“他家里人会照顾他的。”

随后的数夜,吴世杰仍旧无法入睡,脑子里反覆出现冰球场上和急诊室的情景,白天稍微好一些,只是觉得困,昏昏噩噩的混日子。

也是凑巧,他父母那几天刚好出公差到美国,特地抽了一天时间来学校看他。他爹还是很严肃教育他,娘也还是老样子,替他收拾宿舍,要他记得吃卵磷脂、铁皮风斗以及维生素ABCDEFG。一开始,他还能勉强敷衍着应对,到后来却突然失控,也记不得到底说了什么,一言不合就跟他爹顶起来了。他在他爹面前一向是很收敛的,所以那天的冲突任凭是谁都没想到。到最后,他爹扇了他一个耳光,他突然就哭了,流了那么多眼泪,从小到大都没哭成那副样子过,就连他爹都被惊的没了气焰,他娘更是吓坏了,过去试图安抚,却被他紧紧抱住,很久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一直到三天之后,吴世杰听冰球队教练说程致研已经醒了,暂时没发现什么后遗症。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释然,结果却还是不行,他想去医院,想见到程致研,看到他好好的,甚至那还不够,……他自己也说不清想干什么。

又过了一天,他终于去了医院,坐在病床边和程致研讲话。说的话题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两人之间的来言去语也还是像平常一样,直到探视时间已过,他从病房出来,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又转过身,隔着几重玻璃远远看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当天夜里,他受陆玺文之托去找米歇尔要她在比赛当日拍的录影,捎带着道歉求和。米歇尔端了一会儿架子,也就顺竿下了,又像从前一样带他溜进女宿,去拿她的小摄像机。进了房间,同舍的姑娘知情识趣的回避,米歇尔找到摄像机给他,两人拉来扯去的便又腻到一处去了。很快,吴世杰就半躺半坐在床上,米歇尔跨骑在他身上,俯下身吻他。混乱之间,他突然有一刻神志清明,又想起曾经的那个问题——程致研对米歇尔的种种调侃是只针对她这个人呢,还是他接近的每一个女孩子都会这样对待?他还是不知道答案,但至少有一件事他终于想明白了。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吴世杰和米歇尔分手了,分得极其难看,乃至于很长一段时间,AP Academy都在传相关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