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走出房间,门外领班听到了响动,赶紧过来跟谢渊道歉:“谢总,您……您千万别生气,这女人没文化,不懂事,回头我就扣她工资,您消气。”
谢渊想到姜雨,也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过于冒失了。
他这属于明抢,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谅解。
但……每每想到那日和姜雨的相处,谢渊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真是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不用,不准怠慢她。”谢渊说道:“我会常来,请给她最好的待遇。”
此言一出,领班包括周围几个技|师,都惊呆了。
姜漫依是撞了什么大运,得罪了客人,还被客人这般维护。
靠在墙边吃瓜、看好戏的唐茜茜,听到谢渊全然不计较,反而要领班给姜漫依最好的待遇,她嫉妒得嘴巴都咬破皮了。
……
姜雨走半路上,想起停在会所门口宾利车,有点像那天在学校里看到的谢渊的那辆。
因为那种级别的豪车,市内也很难看到第二辆。
姜雨心头一惊,赶紧折回会所,却看到姜漫依换了下班日常的衣服,背着包,从侧门的员工通道走出来。
脸色很不好看。
姜雨连忙迎上去:“妈,下班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
姜漫依防备地望了望四周,然后拉着姜雨匆匆离开。
“妈,刚刚进去那个人我认识,那是谢渊啊,阅方科技集团的大老板。”
姜漫依表情严肃,问道:“怎么,你跟这个谢渊很熟?”
“也不算熟啦。他来学校参观科技馆,我是向导,给他当过讲解导游,他人还不错,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交流起来没有代沟。”
姜漫依心裏很不舒服,沉着脸,郑重其事地叮嘱姜雨:“你以后离他远点,不要再接触他了,单独叫你见面,也一定不要答应。”
“为什么呀?”
“你还问为什么。”姜漫依握着姜雨的肩膀,晃了晃:“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他一个中年男人,又没结婚,你一小姑娘,当然不该跟他有过多过密的交往啊。”
姜雨轻松地笑了:“妈,你这逻辑,难不成他结婚了,我就可以和他来往啦?”
“你瞎扯什么。”姜漫依戳了戳姜雨的额头:“反正你少和他接触。”
姜雨想到当初去见谢渊,三番五次被拒之门外:“他哪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反正你记着老妈的话就行了,你才十七八岁,别让人说闲话。”
姜雨好奇地问:“那今天他怎么来会所了,不是来找你的吧?”
“他是来按摩的,说是被人推荐来的。”
姜漫依没有把今晚不愉快的聊天透露给姜雨:“总而言之,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姜雨挽着母亲的手,走在冬日里的街头,突发奇想,问道:“妈,我爸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说谢渊好像在找他的女儿,所以我就好奇,想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以前你也只说他南下打工了,不知下落,那他知道我吗。”
“他是个渣男,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姜漫依眼神闪躲,心虚地说:“可能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吧。”
“哦,好吧。”
姜漫依心裏隐隐有些难过,问道:“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也不是想啦,毕竟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绒绒的雪花飘落在姜雨的肩上,姜漫依温柔地将它拂落,端起了小姑娘的鹅蛋脸,说道:“乖乖,妈妈会永远爱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
“哎呀,你好肉麻。”姜雨不好意思地挣开姜漫依,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什么爱不爱的,你要真爱我,你就让我跳芭蕾呗。”
“臭丫头,你还过不去这茬了是吧!”
姜漫依总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与多年前的步檀嫣重叠了。
我会替你守护她,让她过上快乐而简单的生活。
……
距离推优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姜雨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训练上。
一开始,范丹溪并没有把姜雨放在眼里,但是自从那天的彩排被她狠狠甩了个下马威之后,范丹溪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竞争对手”。
只要有姜雨的对比,她想要进爱斯梅拉艺术中心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她必须想办法,让她参加不了比赛。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从香港带一双vci的鞋子回来。上次的事,太让我丢脸了!你必须补偿我!”
范丹溪转过楼梯口,看到吴思琳正在讲电话,谈到关于vci舞鞋的事情。
她听说过那一场“高仿舞鞋”的风波,吴思琳和姜雨现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
“不管,反正我必须要有一双vci的舞鞋!你自己看着办!”
吴思琳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转身,看到范丹溪笑吟吟望着她。
“丹溪,你……都听到了?”
范丹溪笑着说:“就算你买了vci的舞鞋,跟她那种穷人穿一样的鞋子,不觉得膈应吗。”
吴思琳低头,咬了咬唇:“但我就是不甘心,她凭什么……凭什么穿vci!”
“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
“她既然故意和你买一样的鞋子,来膈应你。”
范丹溪凑近她耳畔,轻声道——
“你让她穿不成,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