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老师,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但我仍然坚信,芭蕾舞是纯粹的,也许有人借它名利双收,但如果只为了名与利而去跳舞,永远跳不出美的感觉。”
看着她眼中锐利的光芒和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和当年的步檀嫣,如出一辙。
白书意听着她这番话,忽然感觉被戳到了痛处!
是啊!为什么她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步檀嫣!
步檀嫣跳舞,从来不是为了什么比赛、什么奖杯,她可以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跳、也可以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跳,开心了跳、不开心也会跳……
所以她才会那么美,那样强,一支黑天鹅的32个“挥鞭转”,惊艳了全世界。
谁能不为她倾倒!
薛嘉怡笑了起来,眼神里透着荒谬:“这么多年,我见过比你更狂妄的人,但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吗?这些人连名字都没有。而你,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姜雨的手紧紧攥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绝不会。”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高亢的女声响了起来——
“她当然不会!”
所有人回头望向礼堂大门处,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瘦削女人走了进来。
在姜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惊讶程度不亚于今天的落选。
那女人正是……姜漫依!
妈妈竟然来了!
她为什么来,是来抓她回家的吗!
一时间,姜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刚刚和白书意对峙,她都没在怕的,这会儿竟然有些怵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姜漫依走进了礼堂,浅色的毛呢大衣上沾染了霜雪,进屋之后,她摘下了防寒的口罩,露出艳丽的容颜。
姜漫依径直来到了薛嘉怡和白书意面前。
薛嘉怡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她穿的衣服质很普通,却做成了设计师款式,顶多算高仿,不超过五百。手里拿的包,也是普通的布包。
薛嘉怡皱眉问:“你是谁?”
“我是她的妈妈,姜漫依。”
姜漫依和两位老师年龄相仿,都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但是姜漫依身上的红尘气更重。
比不得薛嘉怡的精英气质,更比不上白书意的十足名媛味。
薛嘉怡带着嘲讽的语调,说道:“这样说你的女儿,你听了可能不太舒服,但是作为老师,我们必须实话实说,你的女儿没办法进入爱斯梅拉。”
姜漫依看着薛嘉怡,问道:“爱斯梅拉你家开的?”
“这……”
她又望向白书意:“还是你家开的?”
白书意平静地说:“作为首席老师,受股东大会全权委托,我们有挑选学生的权力。”
“据我所知,爱斯梅拉最大的老板,是谢渊吧。”
“是谢先生。”
“那么我建议你不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姜雨同学想进爱斯梅拉,他让不让进。”
白书意和薛嘉怡对视了一眼。
薛嘉怡激动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白书意说道:“姜女士,你恐怕对谢先生有所误解,就算您或者您的女儿认识他,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今天的结果,谢先生绝不是那种可以开后门的人。”
姜漫依笑了笑:“他是不是这种人,我们等一会儿再说,我今天过来,只是想问问两位老师,你们淘汰她,真的是因为她没有潜力,还是因为害怕?”
薛嘉怡冷笑:“我怕什么?”
“你怕她变成第二个步檀嫣啊。”姜漫依目光紧扣住她们:“你们穷尽一生,都无法超越的女人。”
薛嘉怡震惊地望着姜漫依,青筋暴起:“你胡说八道!”
姜漫依掷地有声地说:“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心裏很清楚!”
台上的姜雨都傻了,她妈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早上不是还反锁门不让她来参加比赛吗!
是不是被她给气坏了,神经错乱了?
“你们灵雀艺术班是怎么回事,把这个无关的人给我赶出去!”薛嘉怡终于绷不住情绪,激动地吼道:“保安,把这个满口胡言的人赶走!”
姜漫依没有理会薛嘉怡的暴怒,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取出了一双陈旧的芭蕾舞鞋,从容说道——
“来,薛老师,认认吧,这鞋底的B字母开头的英文单词,是不是出自薛老师您年少时的手笔。”
说完,她将这双白色缎面的旧舞鞋,递到了薛嘉怡手边。
薛嘉怡一眼就认出了那双舞鞋。
她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了起来,宛如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暗夜梦魇中。
步檀嫣清丽的容颜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的一颦一笑,于她而言,都是无尽的深渊与噩梦。
薛嘉怡颤抖地拿起了舞鞋,鞋底模糊的字迹,恰恰是她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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