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被雷到了!可何尝不是雷到极致后难以形容的兴奋?!
她穿越到这裏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只要稍加想象便已欲罢不能。
“小姐,福晋来瞧你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她面前小小声说道,之后退到床的一旁,垂首静静地立着。
福晋?她看了一眼女孩,恍然大悟当今的福晋就是古代的王妃!兴奋更加提升了一个高度。就在这时,门帘忽被人挑开,一个脚踏花盆底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女子,忽觉鼻端有两股热热的液体流下,伸手一抹,垂目一看竟是血……再抬眼看到那女子快步走向自己时,只见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是不是眼睛瞪得太大太久,忽觉疲惫困倦,闭上眼睛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渐渐没了知觉。
伤势远比她想得要重,一连高烧了几日,直烧得她头昏脑胀浑身无力,整日昏昏沉沉。
晨昏颠倒地睡了又睡,很多年都没这样病过了,这一病倒像是要将多年没得的病叠加起来爆发一样,来势汹汹。
每日定时有人向她嘴裏喂药,又苦又难喝。每次她都尽力地向外吐,表示自己不吃中药想吃西药,可直到一天在昏沉中恍惚听到一个男子冷冷的声音:“她喝不进去就往里灌!”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一边埋怨这男医生太坏一边开始努力吞咽所有入口的药。
待她高烧消退完全转醒,已是四天后。她刚睁开眼,便听到有人像麻雀一样吵嚷着:“表小姐醒了,表小姐醒了,快去禀告福晋。”有人急冲冲地跑出了门去。
她虚弱地睁开眼,看清了四周的一切,一瞬间有些呆滞,当想起昏迷前的种种,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水……喝水……”她虚弱地道。
“是,表小姐。”屋内一红衣女子忙倒了杯清水,细心地用小勺喂入她口中。
喝下水后,她呆看了红衣女孩儿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地穿越了。
“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一方面这确是心中疑问,另一方面她想撒谎装失忆,以免去今后的诸多麻烦,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表小姐,你不记得了?这裏是郑亲王府啊,奴婢是服侍您的丫鬟小红。”小红看着花舞,担忧地问道,“难道您都忘了?”
郑亲王府?花舞想借机撒谎说自己失忆了,却有些底气不足,脸微微热了几分,幸好当下病着也看不出异样,便低声说:“是,是啊,都忘了,一点也想不起来。头还有些疼。”说完,捂住了脑袋,装出十分疼痛的样子,吓得小红急忙出屋去找大夫。
几天后,落崖重伤后失忆在大夫的一声声摇头叹息中顺理成章。也让她有了诸多理由开始问这问那。
或许是平日里小说看太多,她本就爱胡思乱想。这些天不能下床,空闲时间多起来,胡思乱想的老毛病自然又犯了。
这天睡醒后躺在床上闲来无事的她便想:如今身为官宦之家的满族女子佟佳氏花舞,不知道要不要参加选秀,还有,这朝代有没有康熙的儿子们那些有名的数字军团呢?
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喜忧参半,忧的是以她的身份是要参加选秀的,倒不是因为她是郑亲王府的表小姐,而是因为她的阿玛也就是她现任爸爸乃官居正三品的指挥使大人。喜的是这虽是康熙年间可康熙才二十四岁那几个有名的数字军团要么还小要么还没问世。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被卷进九龙夺嫡的俗套裏面去,其实是她多想了。
只是这时代当小姐的,每天除了胡思乱想也没旁的事可做了。没过几日,花舞已深有体会。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小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只剩下胡思乱想了。
就在胡思乱想中,她的病渐渐好了起来,也渐渐熟悉了这裏的生活规律,并先后见到了王府里的几位重要人物。
时光敛衽,当她可以下床走动时,已是秋去冬来。
当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她犹自沉浸在穿越的兴奋中,若非是借尸还魂,她还真想收集一些精致的东西带回去,虽然发财梦不能如愿,但她一点也不遗憾,早已打算好要在这裏尽情地玩乐一番,玩够了再穿回去,如此打定主意,越发过得心安理得。
只是,人生在世往往世事难料。
当今冬的第一场雪铺满她所住的院落时,他走进了她的院落。
雪后天晴,满地的晶莹有些刺眼,他走进碧竹园,一抬头便看到了她。
她立在屋檐下,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抬头望着天际出着神,似未察觉他的到来,直到四周服侍的丫鬟们齐声跪拜道:“奴婢参见贝勒爷,贝勒爷吉祥。”她似有所触动,缓缓收回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