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哭笑不得,再看花舞手上剩下的那半只灰面做得老鼠尸体冒出的丝丝热气。果然是热的呢,刚出炉的吧?中间的红色……是枣泥吗?再看晕倒在地上的徐娟,轻轻一叹,一抹无奈的笑消失在眼底,竟也没半分着急紧张的样子。
当先唤来小顺子将徐娟抱进客房,花舞见状刚想闪人却被蓝枫抓住。
蓝枫道:“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
“等她醒来,你要向她道歉。”
“我不!”凭什么给她道歉,花舞没觉得自己做错。
蓝枫原本拉着她,岂料她见挣脱不开竟张嘴咬他,蓝枫随即展臂圈住了她的脖颈,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方寸之间。
她被他勒得喘不过起来,边试图与他的手臂搏斗,边挣扎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当街纵奴行凶拿鞭子抽我,现在又来装什么贤良淑德,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蓝枫不与她争辩,一路挟持着她到了最近的客房。
客房中小顺子已经抱着昏迷不醒的徐娟将其放在了榻上。
没过多久,徐娟悠悠转醒。
蓝枫只用了一只手便将花舞按在屋中椅子上不能动弹。
见徐娟醒来,花舞不再挣扎却也没道歉的打算。
蓝枫也未勉强,反而代她向徐娟道起歉来。在弄清楚那老鼠不过是个特别的点心,又见花舞一直低着头不吭声,蓝枫一脸为难,徐娟忙将罪责全部拦在了自己身上,一说自己反应过度,二说不怪花舞是自己看错了,三说发生这种事自己也觉得颜面无光很不好意思,诸如此类,此事最后便不了了之。
送走徐娟后,蓝枫放开了手,花舞狠狠瞪了一眼蓝枫,起身回了自己屋,刚坐在桌前看着绿儿摆放碗筷,便见蓝枫掀帘走了进来,小顺子跟着后面。
小顺子使了个眼色给绿儿和小红,绿儿和小红会意,三人渐次退下,屋里只剩下她和蓝枫。
蓝枫坐在桌子的对面,望着她。
她瞧都不瞧他一眼,便自顾拿起碗筷吃起饭来,全当他是隐形。
蓝枫却起身到了门口,向外唤道:“小顺子,加双碗筷。”
远远地,小顺子道了声:“喳。”不一会儿便将碗筷填齐又退了出去。
他拿起筷子与她一起用膳,见他一筷子一筷子地吃得自在,她很是郁闷,见他夹什么她便也去夹什么,抢过来抢过去就是不让他下筷子,直至他低低咳了咳,放下了筷子,叹道:“还在生气?”。
她一撇嘴,道:“才没那功夫。”
笑意在他眼中闪过,道:“少吃点,晚上我带你去吃点别的。”
闻言,她眼睛一亮,问道:“吃什么?”
他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撇嘴,正要说话,便听屋外小顺子道:“贝勒爷,赫月贝勒来访。”
蓝枫当即站起身来,与她道:“戌时我来接你。”也不待她回答便出了门去。
饭后溜达已成了习惯,可一走到梅园,便看到了一个人。
此刻,天已尽黑,但梅园却是灯火通明,每棵树下都挂着两盏灯笼,映在悠悠白雪上将园子照得通亮。
那人立在梅树下,远远瞧着年轻贵气,似察觉到有人来,亦偏头看向了她。
二人遥遥相望,花舞对他笑了笑,微微欠了欠身。
他颔首回以一笑。
花舞正欲举步离开,便听身后有人道:“你有事找我?”
花舞闻声望去,见蓝枫自园中走出,手中拿着几枝梅枝,递与那人,那人接过,笑道:“麻烦了。”
蓝枫道:“不必如此客气。”
那人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花舞。
蓝枫道:“在下的一个远房表妹。”
耳听蓝枫似有意避过她的名字不提,还特意加了“远房”二字,好像故意在强调他与自己不是不熟而是很不熟,原本要走的花舞顿时停住了脚步,侧目看向了蓝枫,想起白日里他强迫自己向徐娟道歉,此刻又当着外人这么介绍自己心裏顿觉有口气不上不下地堵在了胸口。
男子闻言只笑了笑,没有再问,一抬头恰看到花舞斜睨过来的目光,似乎察觉到了有趣的事情,笑意愈深。
花舞却在这时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向男子施了一礼,道:“佟佳氏花舞见过赫月贝勒,贝勒爷吉祥。”
男子微一扬眉,道:“你认识我?”
花舞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猜的,方才我与表哥一同用膳,他正不让我吃饱,下人便报说你来了,表哥匆忙离去,我才得已吃饱饭。”
赫月闻言失笑,看了眼神情不善的蓝枫,对花舞笑道:“那你应该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