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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啊神明,您一定要救救我”,穆东山一手提着个破灯笼,一手拄着个榆木棍子,颠簸了一路,冲着苍天哀嚎了一路。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衰,虽然叫东山,但好似从来都没有东山再起过。
衰,此刻他一路像个裹脚媳妇般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雪沿着梧桐山曲折的小径行走,边走边不忘警觉的四处瞅瞅看看,
几天前,他还在洛城城主一个远房亲戚的亲戚的亲戚的舅舅家教那户人家的二小姐唱戏,当然,他很满意这份工作,好吃好喝还有银子拿,且二小姐童心未泯一脸纯真,对他这个先生很是尊敬爱戴。
原以为生活也就这样了,只是没想到,大小姐未出阁竟然怀孕了。
大小姐怀孕就怀孕吧,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教的学生是二小姐又不是大小姐,就在他一脸猥琐准备悠哉观火时,不知道府里哪个缺德的竟举报他暗恋大小姐,且还跟大小姐有染!
造谣陷害,他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能说会道竟百口辩不赢东家,要想洗脱罪名唯有找大小姐亲自对峙,哪知这大户人家的女子就是矫情,好好说话不就结了,结果这大小姐愣是不开口替他分辨一句,这也就算了,让他一个大男人郁闷至今的是,那大小姐一味哭还一味拿眼一个劲的蹬他!
他这个人头脑向来简单,想不了太复杂的事情,罪过,罪过,他平素连大小姐的小手手都没有机会摸一下的,即便是二小姐他也生生保持很有分寸的距离,只为维持他良好的师德。
我穆东山相貌堂堂、端端正正男子汉,早已过了好色的年纪,或者早已失了能让自己好起色的女人,罪过罪过,就在他被送往城内大牢时,天助他也,下雪了,送他上路的看守们傍晚忙着沿途烤火,烤着烤着看见了一只野兔,都跑去抓,
原以为会有野兔吃,可他坐在囚车里等啊等啊,等的要快冻成雪人了,他们也没有回来。
该不会就这样把爷爷我忘了吧,他承认原本只是想挪动一下冻得失去知觉的腿,可能腿太长只一伸,牢被冰冻破了!
哈哈哈,他该大笑三声,穆东山你真聪明,天晓得东子是谁,别了,唱戏先生东子。
当然,为了谨慎起见,他决定还是先回寂寞城避避风头,这么多年了,自那女人去后这个家他再也没有回过。
很多时候他都再想,是不是他回去了,推开门,那个女人还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等他呢?
不会了。
夜一点点落了下来,该死,他暗叫不好,终于在一脚踏空一个雪窝后连滚带爬的从半山腰上滑了下去,动静太大,在他呲牙咧着的勉强爬起来时,这才惊觉到他竟然落到了一个狼窝里,一群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死亡,还是死亡,他穆东山想了很多次了。
那女人曾经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穆东山,你要努力啊,这些年来,你看看身边的哪个人没长进,唯有你,长的只有年纪!
呵呵,果真,这些年他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养活自己,没学会打猎,没学会捕鱼,更不消说种菜这般是人都会的活,穆东山啊,你真是个奇葩啊。
“佳人,死有何惧,我穆东山来找你啦”,他大吼一声说完,两眼一闭,直挺挺又躺回刚刚起身的地上,上了冰霜的睫毛很长,似乎有泪融化了一些眼角的冰。
“你还活着干嘛呢”!他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来,空气静默的可怕他不敢睁开眼,只听一个女子清脆果断的声音耳边响起,接着便是一个大大的雪球重重而又果断的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谁打我”,他摸了一脸的雪水,曾经那个女人爱美经常用雪水洗脸,他一个大男人没有这习惯,但自那女人走后,他察觉这习惯很好,故而,又一大巴掌搓着雪全脸都抹了抹,娘们一样,
“女侠,人呢”?他茫然的四处看了一眼,天寒地冻的白雪皑皑一片,没有一处脚印,一个人影!
“难道我见鬼了吗”,穆东山又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站稳只消得屁股一个重棍袭来,又一句女声在耳边响起,
“难道我是鬼”!
他痛的呲牙咧嘴的摸着屁股扭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跟惨白的胡子。
“你是男是女”?
“非男非女”。
“你有病吧呆在这狼窝里”,穆东山胡乱从身侧抓起一个小树枝,惊恐的睁大眼睛想要防备随时来攻击,各个方位来的攻击,待发现周围竟一个狼毛也没有时,心里相当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