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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这一天,天阴冷的胜过在山岭错落稻田里绝望觅食的雀鸟,主城西南方梧桐山绵延百余公里荒原不见人烟,此刻,浩雪笼罩,一座山头匍匐另一座山头,夜幕时分,雪景照人,雪光漫过山脚下整个青湖直达整座寂月城,某一刻,雪空突然打了个劈裂,光阴流转,好似换了个天上与人间。
梧桐山下,青湖十里长烟水深处,一座大大的金丝楠木牌匾从整个凸起的水涧处横空而来,上面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来自寂月城第一神笔烟江,
东思阁。
严夫子严广为到了,阿前带他穿过东思阁前厅一路到帮主正东北角的藏书阁,帮主乔北寒此前酷爱书籍、古玩,单收藏的书籍就占了整整一座雕花红木楼。
“帮主是我见过的最爱书之人”,阿前曾经这样想,当然那是韩夫人来之前,自韩夫人来后,她每月从三城便寻古书,但她淘来的书却从不放藏书阁,而是存在自己住的拈花阁。
“书都是要看的”,阿前听夫人一边说,一边跟孟好一前一后忙着整理她那些古物,整个卧室角角落落几乎全被一层一层的红梨木书架填满了,夫人眼里全是欢喜,这种欢喜,阿前想,就好比,阿前顿了顿,好比见着了帮主大人。
夫人收藏的书一定很好看,阿前不容置疑,很多次他都见帮主带着夫人一本又一本的书出了东思阁,这些书后来帮主带回了没有他不得而知,但这几日有些奇怪,因为听孟好说,夫人特意交代了她,没有她的命令,拈花阁一草一木皆不外借!
孟好将夫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跟阿前一说,他当即明白,除了帮主大人谁敢动夫人的物品,“闹别扭了”,阿前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要去集上帮夫人取药呢,阿前想到这里,赶紧从藏书阁二楼茶室退了出来,
“帮主,东思阁就是我阿前的家,您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去做的,在下一定做好”。
“阿前,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去照顾夫人吧”。乔北寒正在沉香木大方桌前煮茶,因为严夫子的到来他终于露出点笑容。
阿前道了声是退出,蹑手蹑脚的站定后再弓着腰轻轻掩上厚实的梨花大木门,看见自家帮主的笑颜多少松了口气,不明白帮主这几日为何总是忧心忡忡,三天前,帮主刚亲自拜见过雪夫人,“雪夫人的事情结束了”,阿前记得他们一众随着帮主一道刚踏出雪宫厚重的鎏金铁门,他的帮主长舒一口气道。
东思阁依然是我们的,阿前快马赶往集市。
“您这徒弟真是衷心“,严夫子一笑嘴边就扯出一个酒窝,虽被人整日夫子夫子的叫着,相比较而言,他却极其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但寂月城三分之二的书苑都是他出资或投资建立的,这些年,得意门生遍布寂月、寂寞、洛城乃至极寒的漠北之地,故而,威望极高。
此刻他正故作老态的转动左手食指上的绿玉扳指,这并非等闲职务,乃是四年前百合子亲送他的。
“夫子您劳苦功高,寂月城江山社稷、千秋大业日后全仰仗夫子大人您啦“。百合子说话爽朗,说完不容他反应还深深朝他鞠了一躬,
“岂敢,岂敢“,严夫子受宠若惊,这朝野的大门可是全向他打开了,内心一阵翻腾的同时他一阵面不改色。
待再次深深凝视严广为俊秀但还是写满疲惫的脸颊,百合子又道了一句:“夫子啊,您若不嫌弃整日被人夫子夫子的叫老了,鄙人到是也愿继续尊称下去,不知您意欲如何呢”?
百合子似笑非不笑的眼神还是让他震了一惊,好似此刻晴朗的天猛的炸来一声响雷,
“不敢,不敢,城主莫要折煞小人”,严广为赶紧再次跪了下去,
“哈哈,就这么定了,夫子您可不要嫌弃学生我资质拙劣才是”。百合子说完,严广为又惊又喜。
自此以后有了城主百合子这块金字招牌,严夫子教书育人的事业便一日中天,这也才有了后来乔北寒决定东山再起亲自拜门,邀请了严广为严夫子坐阵东思阁。
“都是小韩□□的好,她那个西院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衷心”。乔北寒乐呵呵的接着严夫子的话道,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是啊,小韩确实很让人省心”。严夫子想到第一次见小韩,以为她不过是个十七八未出阁的姑娘,哪想都二十好几了,且都已经被乔北寒这男人睡了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