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好像听见了一个天底下最狗血最好笑的笑话,气愤之后就是彻底的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他自己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笑得陶花眉头直皱,她说的话很好笑吗?
是的,听在唐伯虎耳朵里,就是好笑。
普天之下,也许只有一个人敢对他唐伯虎说这种话:“状元不会是你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几乎连酒令都行不好的外乡丫头,他实在是懒得和她较真。
船舱里的人,包括徐经都开始跟着唐伯虎一起看着陶花发笑,仿佛她不过是一个刚学会说话胡乱冒话的孩子。
笑过之后,唐伯虎用戏谑的口气对陶花问道:“既然姑娘知道状元不会是我的,那么请问今科状元是谁人?”
陶花心里很恼火了,这些个不知死活的怂人,自己拼着自损阴德,好心好意的提醒他们,看唐伯虎意思还恨上自己了,状元状元状元你妹啊,我只知道状元不会是你,鬼知道那一年到底是谁阴差阳错捡了个巧,笑在最后?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陶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说出了众人意料之中,铿锵有力的三个字:“不知道。”不知道编也编不出啊。
奶奶滴,这坑爹的穿越事前也没有人和她打声招呼,她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码事,说什么也要恶补一下明史,看看《三笑》神马的,再不济也把《明朝那些事儿》好好瞅瞅也行啊,现在好了吧,想充个神棍都是个二半吊子。
在这个倒退的时空里,也没办法去和强大的度娘搜狗问一声的说啊。度娘啊度娘,搜狗啊搜狗;亲爱的强大的度娘狗狗,你们在哪里啊?陶花现在真是深沉的强烈的怀念起那些跨越时空的高科技了。
要是对着一台电脑,别说回答小唐这个今科状元是谁的小问题,陶花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给他弄一篇论文,清楚明白的详而有尽的给他阐述一下,关于为什么“状元不会是他的”前因后果以及由此引发的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波及历史的种种问题。
现在,她倒是想把事情令人信服的说清楚,无奈证据明显不足,理论明显的不充分啊,唐伯虎笑得更厉害了,看着似乎有些犯晕的陶花语不成句点头说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姑娘你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陶花也急了,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很无赖的大声说道:“别哈哈了,我就是知道状元不会是你的,并且你还会连累徐公子,就是不知道最后状元会是谁,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两个人对绕口令般的说完,别说唐伯虎看着陶花的眼光可以杀人了,就连抱着听笑话态度的徐经也彻底急了,“嚯”的站起身子,直眉瞪眼的瞅着陶花大声嚷嚷道:“姑娘的话真的假的啊?这种古怪的玩笑可不兴乱开的啊!”
*********
苏少阳和游影站在散花观**肃穆的三清神像前,元始天尊直直的看往前方的巨大黑色漆画眼珠里不仅仅有悲天悯人了,仿佛还含着一丝讥诮,讥诮世人的不自量力。
苏少阳对着他那只喧着道号的特大号手掌之中缠绕的莹绿珠串默默地注视良久,元始天尊手上的珠串完好无损,罗冥却无影无踪,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门槛外,四云搔姿弄首不耐烦的等着,游影不胜厌恶的站在苏少阳身。
对罗冥的担心让他处于极度敏感之中,直觉里,他不仅讨厌门外的那些女人,连苏少阳他都想急于摆脱。他要单独行动,他已经强烈的预感到,罗冥现在很不好了。
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四云的生拉硬拽,苏少阳拈香之后,扔下几张散碎银票,多一秒也没有在散花观停留,出的门来,游影不由疑惑的问道:“不问一下?”
苏少阳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不问。”
“苏公子,请等等!”
一个女人一边大叫着,一边跌跌撞撞的从观内冲出来,苏少阳和游影扬起的马鞭又齐齐的放了下来,回头看去,原来是散花观头牌姑娘云眠。
几个执事的道姑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鬼哭狼嚎,苦苦哀求:“姑娘,姑娘,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吧,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这散花观可就要真的散了。”
云眠一边向外面跑一边冷笑着用尖厉的声音奋力的和那几个执事的道姑理论:“放开!哼,你们不要和我做这些可怜样,我那个人贩子爹典当我的身价不知道我已经给你们挣了多少倍了,看见了吗,放我走……谁再敢拦着我,我就死给谁看!”
看着花容变色的云眠手里竟然紧紧地握着半把寒光闪闪的剪刀,那些鬼哭狼嚎的执事道姑也有些懵了,顿时面面相觑,这个云眠不比普通小道姑,她要是真死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