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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根本没把这回事放在眼里,十拿九稳的等着外面的那些护卫很快就会抓住这只企图想逃跑的雀儿,忽然听到一个属下气急败坏的跑来门外禀报:“爷爷,爷爷,不好了,那个人……被人抢走了。”
刘瑾顿时暴跳如雷,一个箭步冲出来,叉开五指就恶狠狠的抓住跪在门前报事人的头颅,那个人顿时三魂走了九魄,只听恐怖异常的“咔嚓”一声,这个倒霉蛋的脖子竟然生生的被刘瑾拧断了。
看着那个人高马大的护卫被凶残的刘瑾拧断脖子之后复又一脚踹开,脖颈处鲜血入注,身子滚在走廊上痛苦的痉挛着,一时之间却不能断气,惨不忍睹,所有的武士都噤若寒蝉,呆若木鸡,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然后这个死阴阳人刘瑾丝毫不顾忌自己光辉伟大的形象,一边披头散发面如鬼魅一般形状可怖的在走廊上暴走,一边挥舞宽大的大红衣袖抽风似的切齿痛骂:“一群废物,统统该死!该死!!该死!!!”
从他刘瑾私宅里把人眼睁睁的抢走,这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本领?这不是对他名震天下的刘爷爷红果果的嘲讽吗?
他刘瑾手里还有煮熟的鸭子飞了这种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太他妈的岂有此理了?
敢于羞辱他刘瑾,敢于和他刘瑾作对的人,一定让他一个人死,全家死,九族之内全部死翘翘,斩草除根,寸草不留!
北京城里的天都有些微微地变色了,诸候一怒,赤血千里,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刘公公一怒……阎王爷都遭殃。
刘瑾的大发雷霆直接影响到了阎王爷的心情,特么那个能折腾的人又要给自己找麻烦了,赶紧打发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投胎的冤死鬼投胎去吧,把屈死司腾出地方来,准备迎接下一批新冤死鬼。
哎,阎王爷坐在自己的森罗宝殿上捻着胡子纠结啊,这上天可真特么闹蛋,这个刘瑾的气数肿么就是死活不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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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眠有些嫌弃的替万宇拿着他的蓝花布包袱,看在他一个路人甲无缘无故陪着自己的份儿,她暂时就忍忍吧,不过,这个书呆子自己浑身上下尘土兮兮的,这个包袱倒还是挺干净的说。
她提心吊胆的坐在那辆小破马车上,很是怀疑自己从现在开始可能就要前程未卜,风雨飘摇了,虽然万宇拍着胸膛给她保证,马车比牛车好赶多了,她怎么还是觉得这个书呆子很有些不靠谱啊!
说起来雇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雇得到的,且不说有没有人愿意做这趟没有多少油水的营生,一个寒酸的穷书生,一个明显是要私奔的女道姑,啧啧啧,一张小破马车?想雇大爷我给你们赶车?切,您一边凉快去吧……啊!
还有一个最要命的问题是,这张马车容量也太小,瞧那匹夯马儿,估计要是拉着三个人,半道上就得累死了,万般无奈,只好将身家性命眼闭着交给这个会赶牛车的书呆子了。
万宇倒是不傻,他先老老实实的把马匹牵到官道上,瞄准了路面上没有多少行人,才小心翼翼的坐上驾辕,看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只差没有和马兄商量商量,好歹给他一些面子,配合他一下哈。
云眠扒着车门看得想笑不敢笑,心里却在做着随时跳下马车逃生的准备,万一这书呆子把这匹夯马弄毛了,撩起蹶子来,可不是玩得,自己这花容月貌的,要是毁了容,唐伯虎还肯要自己吗?
要说这匹夯马配这辆破车也真是没得说的,那马大概因为老迈,没了什么精神头,万宇轻轻的挥了一下鞭子,它就拉着马车得儿得儿,稳稳当当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万宇高兴了,虽然和车上的乘客拍了胸脯,其实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有底的,现在貌似可以放心了。谢天谢地,要是这两个人真花钱买了一匹精神抖擞的烈马,那马一拼命跑起来,万宇无法驾驭不说,估计三两下这小马车也就散架了。
算是有惊无险歪打正着了。
云眠坐在马车里感觉了一会儿,除了车速实在是爆慢,倒也稳当,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的找些闲话和万宇唠叨,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去提起游影,好像这个一甩手给了他们一大张银票的人是个讨厌的苍蝇。
云眠觉得自己真是“遇人不淑”啊,碰见一个不爱说话的也就算了,现在又碰见第二个,这个书呆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问三句答不了一句,渐渐地云眠也就没了兴趣,开始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原来万宇坐在驾驭上,一边小心翼翼的驾车,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行程,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