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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想死的是,这一场让人心脏飙血的惊心动魄看在这个宝贝公主眼里,竟然好像是一出云淡风轻的闹剧,梵雪蹦下轿子之后,一把推开后面慌慌张张赶上来想扶着她的嬷嬷,满脸好奇,转着圈子对着还死死揪住惊马马缰的万宇反反复复的打量起来。
别人都吓得死去活来,这位金枝玉叶愣是没有一点风险意识的说。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不但清脆而且甜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公主把眼前的这一幕当成了什么新奇好笑的把戏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万宇虽然很是知道他得给这位来历非凡的主儿跪下叩头回话,无奈手里的惊马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的放开,回过神的陈大太监不高兴了,又持着马鞭,身体横着过来了:“嗨嗨嗨……小子,公主问你话呢!”
梵雪立刻皱眉喝道:“一边去,少插嘴!”
陈大太监一点都不觉得梵雪的呵斥有什么让人羞愧之处,赶紧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是,公主,小的一边呆着,再不敢插嘴了。”
梵雪“扑哧”一声笑了,眼睛却看着万宇,万宇一边不敢稍有懈怠揪住手里的马缰,一边吭吭哧哧的答道:“小人名叫万宇,不小心惊了公主的圣驾,罪该万死……”
话未说完,万宇又是一声惊呼:“呃……公主快让开!”
原来那匹夯马终究不耐烦被人死死的揪着,突然又迈起小碎步,不管不顾的向前走去,这下情况真的危急了,梵雪就站在马头前,万宇三两下实在是带不住马缰,果断弃了手里的缰绳,冲上前去,一把拽开还站在那里傻呵呵看着他的梵雪。
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灭门九族,万宇也得去拽那么一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马践踏了公主啊。
这匹夯马倒是不傻,看着前面一重重的障碍,任凭你大呼小叫人仰马翻,自管拽着一辆四蹄朝天的破车斜刺里笃笃的走下去,好像知道它已经完成了一个非同一般的壮举,可以潇洒的离去了。
…………
我不会告诉你,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生这种事情,这匹夯马,包括万宇云眠其实都只有一种下场,杖毙。
夯马会被现场杖毙,看你还敢不敢犯倔撒野?刁民会被杖毙,看你还敢不敢目无上尊?但是,陪同梵雪公主出行的护卫和仪仗队却都没有兵器,所以这些对万宇和他的惊马充满怨恨的太监宫女们虽然强烈的有着这种愿望,却没办法很有效的去实现。
除非一拥而上,群殴。
原来当今的太皇太后就梵雪这么一个嫡嫡亲亲的孙女,宝贝的得不得了,为着害怕太金贵了养不大,给年轻的梵雪祈福,太皇太后下令,严禁跟随公主的人随意伤生,出行一律不准携带凶器。
太皇太后很明白,天下是他们姓朱的,谁敢去碰他们家的金枝玉叶?只有那些宫人作福作威,滥杀无辜,他们杀人不要紧,冤有头债有主,菩萨怪罪下来,罪孽可都是她宝贝孙女的,这赔本的买卖做不得。
所以书呆子万宇,还有那匹潇洒离去的夯马完全不知道他们都是侥幸幸死里逃生的,这冲撞的是梵雪啊,就是换了哪位郡主,可能都是死路一条了。
…………
万宇来不及擦一把头上的冷汗,忙不迭的松开梵雪手臂,给梵雪跪下:“公主千岁,请恕小人冒犯,小人甘愿领罪。”
梵雪显然给万宇弄痛了手臂,皱着眉头用另外一只手抚摸住被万宇拽了一下的地方,立刻过来两个嬷嬷,恶狠狠的对万宇呵斥道:“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对公主动手动脚?”
尼玛,真是地地道道的不讲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睁着眼睛说瞎话,人家万宇不是怕公主被夯马碰着吗?所以才迫不得已的扯了她一下,真以为天底下有吃了熊心豹胆的人,连公主的油都敢揩啊?
没想到梵雪却对那两个嬷嬷瞪起了眼睛,比她们更凶的喝道:“退下。”
那两个气势汹汹的嬷嬷只得低下头默默闭嘴,怨念深重的退到旁边,梵雪玩变脸似的扭过头莞尔一笑,对万宇说道:“你是做什么的?”
万宇老老实实的答道:“启禀公主,小人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梵雪不禁又咯咯的笑起来,孩子气的说道:“没想到父皇朝堂之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官儿,在没有取第之前都是这么一副寒酸局促模样啊?起来吧,没事了,我不生气。”
万宇却不敢起来,慌忙又给梵雪叩头:“多谢公主,小人实在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