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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阳记得,哥哥只要有空,就会把他背在肩上嬉戏,或者抱在膝上教他认字,后来哥哥每次返家看着渐渐长大的他,总是拉着快要齐他腰际的弟弟,一副又喜又愁的样子。
在小小的苏少阳心中,哥哥就是他仰望的偶像,比爹娘还要亲,他们的爹总是端着一把紫砂茶壶,满脸笑容可掬的坐在街上的商铺里,不到商铺打烊不回家,大小姐出身的娘,总是闷在自家的深宅大院里,行不动风,笑不露齿,从小领着苏少阳的除了奶妈就是这个哥哥了。
有一天,他听说离家很久的哥哥回来了,急于要见到哥哥的苏少阳竟然拼着捱先生戒尺掌手心的必然,也不告诉陪着他仆人,悄悄地逃课溜到街上自家商铺里去寻找哥哥,他知道,哥哥每次回来都要到商铺里和父亲查对各种账簿,不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家中去的。
鬼精的苏少阳熟门熟路的避过自家商铺里的伙计仆人,溜到父亲堆放账簿的那间屋窗下,掂起脚尖,有些畏惧的悄悄向里看,果然,他久别的亲爱的哥哥正坐在里面,翻看着面前几案上一摞厚厚的账簿。
已经有些发福,不复年少英俊的父亲,穿着一件喜气的紫红“卍”字不断头的员外袍,腰间系着美玉,手里端着那把须臾不离的精致紫砂茶壶,叉腿摊身,倒很是悠闲的坐在一张逍遥椅上,陪着查看账簿的大儿子。
苏掌柜一边优哉游哉的品着手里的香茶,一边和儿子说着家常闲话,不时的回答着儿子的各种询问,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苏少阳留着总角的头刚一从窗子上露出来,苏掌柜就眼尖的一跳而起,端着茶壶冲出门外,一边大声呵斥着:“好你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竟然敢逃学?”一边不由分说的揪着小儿子的耳朵,把吱哇乱叫的苏少阳脚不沾地的给拎到账房室里。
苏少阳知道爹爹最看不得他不成器,老是拿他和优秀的哥哥比,并且总是越比越来气,常常是一看见他就暴跳如雷,像今天逃课往他这里溜,更是小鱼儿撵鸭子---找死的事情,但是为了看一眼想念已久的哥哥,他硬是拼了。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胆大,倒不是不怕父亲的打骂训斥,他知道哥哥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果然,苏大公子慌忙放下手里的账簿,站起身来,嘴里一边叫着:“爹爹不要生气,弟弟一定是听说我回来了……。”一边从恼怒的父亲手里强行拽过弟弟,护在怀里。
苏少阳白皙娇嫩的耳朵已经被父亲粗暴的大手拧得通红,可怜巴巴的小脸鼻涕眼泪一起流,苏大公子心疼的用衣袖替弟弟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不停着急的询问道:“少阳,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跟着你的人呢?跑丢了怎么办?”
苏少阳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来,听着哥哥理解自己的话语,洁癖的他看着自己的鼻涕眼泪污了哥哥青色长袍的衣袖,心里顿时觉得老大对不起哥哥,哭得更厉害了,苏大公子慌得干脆抱起已经很沉的弟弟,各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