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站起来回房间,但他走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我们谈谈。”
是的,我们也该谈谈了。
只是,谈什么呢?
“听说你们公司上市在即,如果你觉得这时候与怀孕妻子离婚会造成不好影响,也大可放心。提出离婚的人是我,去民政局办理协议离婚很简单,根本无须知会外人,不会有损你的名声。”
亚欧淡淡地说:“你这提议真慷慨大度,不过我不是法人代表,只是职业经理人,而且持股有限,就算闹出丑闻名声受损,也不至于影响公司上市。再说名声这个东西,我看得并不重要。”
“那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搬回来了。”
“我只是不打算离婚。照顾一心一意要当母亲的妻子,不是丈夫应尽的职责吗?”
“如果你没有谈话的诚意,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我现在要操心的事情很多,想尽可能保持心境平和,请你体谅。”
“好吧,简单地讲,我不想离婚,至少目前不想。至于这个孩子,”他瞥一眼我的腹部,“你想留下,我尊重你的决定,也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我琢磨一下:“也就是说,我们保持夫妻的名分,继续一起生活?”
“你理解得没错。”
“为什么?”
“你以前没有这么多问题。”
“因为以前的一切是我甘愿接受的,没必要问长问短。现在我必须为孩子着想,需要一个合理而安全的环境。”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父母双全对于孩子都是最为合理和安全的。”
“那么俞咏文……”
“我说服她回美国,她已经答应,订好了后天的机票。”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走得云淡风轻,穿梭之间,却已经将我的生活冲击得百孔千疮,只余一个婚姻名分,摊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继续接受,而且笃定我不会拒绝。我甚至提不起愤怒情绪,只是说:“亚欧,我说过,我不再爱你了。”
“我听得很清楚。”
他并不在意,从开始就是这样,我又何必固执,毕竟我现在并不想要一场激烈的动荡。
“搬回来的话,请你住进客房。我请了一位钟点工李姐料理晚餐,你如果回来吃饭,请头天提前在冰箱记事贴上提醒她一声。没其他事,我想去休息了。”
就这样,孙亚欧搬了回来。